天台危机

阳光斜斜地穿过教学楼之间的缝隙，在天台的水泥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四月的风本该温柔，此刻却裹挟着刺骨的寒意，将函纾单薄的校服吹得猎猎作响。

高子曦"把她衣服扒了！看她还敢不敢勾引灿烈欧巴！"高子曦的声音尖锐得像是玻璃划过金属表面。她站在人群中央，精心打理的长发在风中飞扬，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。

函纾背靠着天台边缘的铁丝网，手指死死抓住身后的网格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她的校服领口已经被扯开一道口子，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。周围站着五个女生，都是高子曦的跟班，她们脸上带着残忍的兴奋，像一群发现猎物的鬣狗。

函纾"我没有..."函纾的声音细若蚊蝇，被此起彼伏的嘲笑声淹没。她的眼镜在推搡中掉在地上，镜片碎裂成蛛网状。模糊的视线里，她看到高子曦朝自己走来，手里晃着手机。

高子曦"没有？"高子曦一把抓住函纾的头发，强迫她抬头，"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？"她将手机屏幕怼到函纾眼前，上面是昨天放学后函纾和朴灿烈在音乐教室门口说话的画面。

函纾的瞳孔猛地收缩。她记得那一刻——朴灿烈递给她一张CD，说是她上次提到的很难找的古典乐专辑。只是这样简单的互动，却被拍下来，成了"勾引"的证据。

函纾"这只是..."函纾话未说完，高子曦就狠狠推了她一把。她的后背撞上铁丝网，金属丝陷入皮肉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。

高子曦"扒了她！"高子曦一声令下，几个女生一拥而上。有人扯住函纾的袖子，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格外刺耳。四月的风直接灌进她裸露的手臂，激起一片鸡皮疙瘩。

函纾挣扎着，但寡不敌众。她的马尾辫被扯散，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。一只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抓住她的衬衣领口，纽扣崩开，露出锁骨处的一小块皮肤和下面若隐若现的白色内衣肩带。

函纾"住手..."函纾的声音哽咽了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。她不是没经历过校园暴力，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恶意之下。她下意识地护住胸口，却被人一把拉开手腕。

？"装什么清纯！"一个女生啐了一口，"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时怎么不害羞了？"

函纾闭上眼睛，泪水终于滑落。她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，也是被这样围在角落里欺负。那时候她总是告诉自己，忍一忍就过去了。但现在，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
就在第二颗纽扣被扯掉的瞬间，天台的门被猛地踹开，金属撞击墙壁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。

朴灿烈"住手！！！"

朴灿烈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。函纾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，看到朴灿烈站在天台入口，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，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。他的胸膛剧烈起伏，眼中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怒火。

EXO的其他成员紧随其后冲上天台，吴世勋第一个注意到函纾的状况，立刻脱下外套快步走来。但朴灿烈比他更快，几乎是飞奔到函纾面前，一把推开还抓着函纾手臂的女生。

朴灿烈"你们..."朴灿烈的声音低沉得可怕，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裹住函纾颤抖的肩膀，"都给我滚开。"

高子曦高子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"灿烈，你听我解释..."

朴灿烈"解释什么？"朴灿烈转头看向她，眼神冷得像冰，"解释你怎么带人校园暴力？还是解释你怎么欺负一个无辜的女生？"

函纾感到一阵眩晕，她抓住朴灿烈的手臂稳住身体。他的肌肉紧绷着，像是一张拉满的弓。透过模糊的视线，她看到高子曦脸上闪过痛苦、愤怒和嫉妒交织的复杂表情。

高子曦"无辜？"高子曦尖声笑起来，"她明明知道我喜欢你，还故意接近你！她..."

边伯贤"够了！"边伯贤打断她，"函纾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灿烈，是我们找她帮忙整理音乐社的乐谱。"

朴灿烈函纾感到朴灿烈的手臂在她手中微微颤抖。她抬头，看到他下颌线条紧绷，喉结上下滚动。他深吸一口气，转向高子曦："我最后说一次，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。如果你再敢碰函纾一根手指头..."

他的话没能说完，因为函纾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。失温、惊吓和羞辱终于击垮了她，眼前一黑，她感到自己坠入无边的黑暗。最后的意识里，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，有人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，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朴灿烈"小纾！函纾！"

朴灿烈的声音。她想回应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
朴灿烈"让开！都让开！"朴灿烈的声音变得急促，函纾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，脸颊贴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，能听到里面急促的心跳声。"咚、咚、咚"，像是战鼓，又像是某种承诺。

昏迷前的最后一刻，函纾无意识地抓住了朴灿烈的衣角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她不知道的是，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朴灿烈的心猛地揪紧了。

医务室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时，函纾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改变命运的医院。十五岁那年，她在医院走廊遇见那个手臂打着石膏的男孩，他问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。

函纾"因为没有人会找我。"当时她这样回答。

？男孩笑了，递给她一颗糖果："那现在有了。"

记忆中的男孩和此刻守在床边的朴灿烈渐渐重合。函纾眨了眨眼，泪水无声地滑入鬓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