曝光

王源生日这天，暴雨倾盆。

他蜷在酒店飘窗上，看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。手机不断震动，堆满祝福消息，唯独没有那个人的。自从那晚抹茶千层之后，王俊凯突然被紧急召回北京，已经三天没有音讯。

门铃响起时，王源差点从窗台滑下来。

"谁？"

"客房服务。"

陌生的男声。王源透过猫眼看到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，这才开门。餐车上没有食物，只有一个黑色礼盒，烫金卡片上写着：

【给永远对不准焦的小源。——K】

盒子里是一台徕卡M6，1948年古董胶片机，全球限量50台。王源手指发抖——三年前他们在伦敦拍写真时，他曾在这家店的橱窗前驻足十分钟。

"送礼物的人呢？"

"已经走了。"服务员递上信封，"他说要等您看完这个再决定收不收。"

信封里是一沓照片。王源呼吸停滞——全是自己。片场睡着的，街头拍照的，领奖时错愕的。最早一张拍摄于他们"分手"后第二个月，自己蹲在训练基地那棵歪脖子松树下，背影瘦得惊人。

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日期和地点，精确到分钟。最后一张是前天晚上，自己站在王俊凯房门前犹豫的侧影，背面墨迹未干：

【25岁生日快乐。现在你知道了，我才是那个跟踪狂。——K】

王源抓起相机就往外冲。电梯迟迟不来，他干脆跑下消防通道，却在酒店大堂猛地刹住脚步——

王俊凯站在雨幕里，黑色风衣湿透，手里捧着的蛋糕盒已经塌了一角。隔着旋转门，他们对视，谁都没有先动。

最终是王源推开了门。

"蛋糕要化了。"王俊凯说，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。

王源胸口剧烈起伏："为什么？"

"什么为什么？"

"这台相机！这些照片！"王源声音发抖，"还有那天晚上...你明明可以解释，为什么非要玩这种暧昧游戏？"

王俊凯静静看着他："因为我怕。"

"怕什么？"

"怕你像三年前一样，听完解释后头也不回地走掉。"王俊凯向前一步，"怕你又要'成熟理智'地做出'对大家都好'的决定。"

雨声震耳欲聋。王源突然抢过蛋糕砸在地上，奶油溅上两人的裤脚。

"那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？"他几乎是吼出来的，"我以为你默认了公司的安排！我以为你早就想单飞！经纪人说你签了新合约，说你觉得组合限制发展...你他妈连句再见都没说！"

王俊凯脸色骤变："我签的是保密协议，不是新合约。条款里明确禁止我们五年内有任何私下接触。"

"什么？"

"那天在停车场，我本来要告诉你。"王俊凯抬手抹去王源脸上的雨水，也可能是眼泪，"但李荣带着法务部的人来了，他们说如果我不签，就雪藏你到合约结束。"

王源如遭雷击。当年他确实收到过音乐节目的邀约，却在最后一刻被莫名取消。后来类似的"意外"接二连三，直到他转行摄影才逐渐平息。

"你以为我不想留住你吗？"王俊凯声音嘶哑，"每次看到你的消息，我都..."

"王俊凯！"熟悉的嗓音打断了他。李荣撑着黑伞大步走来，"公司找你三天了，原来在这儿？"

气氛瞬间凝固。李荣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，最后落在满地狼藉的蛋糕上："王老师生日啊？抱歉打扰了，但凯哥得立刻回北京，发布会..."

"滚。"王俊凯头也不回。

李荣脸色铁青："你清楚违约后果。"

"我说，滚。"王俊凯转身，信息素威压全开，"告诉董事会，那部破电影我不要了，违约金我自己付。"

李荣踉跄后退，伞掉在地上。他狠狠瞪了王源一眼，转身离去。

雨幕中，王俊凯转向王源："跟我走。"

"去哪？"

"随便哪里。"王俊凯抓住他的手，"这次别拒绝我。"

王源看着交握的手，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，他们也是这样手拉手逃开私生饭的追逐。那时候的未来似乎只有光明，没有分离。

"...蛋糕白买了。"他最终嘟囔道。

王俊凯眼睛一亮，猛地将他拉进怀里。雨水冰冷，但相贴的胸膛滚烫。王源听见对方心跳如雷，和自己的一样快。

当晚，#王俊凯王源#空降热搜第一。起因是某娱记拍到的模糊视频：暴雨中，两个身影在酒店门口相拥，配文"顶流恋情曝光？"。

评论区炸开锅：

【绝对是PS！凯哥在北京！】

【那个侧影好像源哥啊...】

【卧槽不会吧我的CP复活了？】

当事人却双双失联。直到凌晨两点，王源工作室微博突然更新：

【谢谢祝福，25岁收到了最好的礼物。@王俊凯】

配图是那台徕卡M6，和两只交叠的手。

杀青宴上，王俊凯被灌了不少酒。王源坐在角落，看一群投资人轮番敬酒，心里暗骂这群老狐狸。当王俊凯第三次往他这个方向瞟时，他忍不住起身走了过去。

"别喝了。"

王俊凯眼神已经有点飘，闻言乖乖放下酒杯："听你的。"

周围响起暧昧的起哄声。王源耳根发热，正要退回角落，手腕却被一把抓住。喝醉的王俊凯力气大得惊人，直接把他拽到身边坐下。

"我男朋友，"王俊凯举着酒杯向全桌宣布，"厉害吧？"

王源差点被口水呛死。满桌哗然中，他感到王俊凯的脑袋重重靠在他肩上，温热呼吸喷在颈侧："这次别走...求你..."

闪光灯亮起的瞬间，王源下意识搂住了王俊凯的肩。

第二天，#王俊凯醉酒依偎王源#引爆全网。照片里，顶流影帝像只大型犬蜷在王源肩上，而向来清冷的摄影师低头注视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
王源手机被经纪公司打爆时，他正和王俊凯窝在酒店套房吃早餐。

"怎么办？"他戳着煎蛋，"李荣说要开危机公关会。"

王俊凯慢条斯理地抹果酱："公开。"

"什么？"

"我说，公开。"王俊凯把涂好的面包递给他，"除非你不想。"

王源盯着面包上的爱心型果酱，突然笑了："你知道我昨天许了什么愿吗？"

"什么？"

"希望某人有勇气在清醒时也说那句话。"

王俊凯放下咖啡杯，直接跨坐到他腿上。晨光中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："王源，我们在一起吧。不是炒作，不是营业，是认真的那种。"

王源的回答被手机铃声打断。来电显示：李荣。

王俊凯直接按了免提："说。"

"凯哥！你疯了吗？"李荣的咆哮震得手机嗡嗡响，"董事会已经决定暂停你所有项目！还有王源，他那点黑料..."

王俊凯干脆利落地挂断，关机，然后把王源的手机也扔到沙发上。

"现在，"他捧起王源的脸，"你刚才要说什么？"

王源仰头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