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墙

电影拍摄进入第二周，王俊凯开始频繁要求重拍。

"再来一条。"监视器后的王俊凯皱眉摇头，"情绪不够。"

导演无奈地看向王源："王老师，再拍一组吧？"

这已经是今天第七次重拍同一个场景。王源揉着发酸的肩膀，透过镜头捕捉到王俊凯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——他分明是故意的。

午休时分，王源堵住了准备回房车的王俊凯："好玩吗？"

"什么？"王俊凯一脸无辜，但眼睛亮得可疑。

"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"王源压低声音，"NG七次，就为了..."

"为了什么？"王俊凯突然凑近，呼吸拂过王源耳廓，"说出来。"

Alpha信息素裹挟着淡淡的威士忌酒香，王源后颈的抑制贴瞬间变得滚烫。他仓皇后退，却撞上身后的器材架。王俊凯长臂一伸稳住摇晃的设备，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。

"小心。"王俊凯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，"这些器材比你命还贵。"

王源气结，推开他就走。回到临时休息室，他灌了半瓶冰水才冷静下来。桌上手机震动，是小林发来的消息：

【源哥，凯哥助理刚才来要了你下周的排期表】

王源皱眉回复：【理由？】

【说是要协调电影宣传行程】

鬼才信。王源打开日程软件，下周三赫然标着红色提醒——易感期预警。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犹豫要不要删除这个信息。最终只是锁了屏，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
深夜，酒店走廊的摄像头记录下这样一幕：王源抱着笔记本电脑，鬼使神差地停在王俊凯房门前。举起的手几次要敲门又放下，最后只是蹲下来，将U盘放在门口地毯下。

U盘里是他今天偷拍的王俊凯——不是电影角色，而是幕后的真实瞬间：对着镜子练习台词的侧脸，和武指比划时的笑纹，甚至打瞌睡时微微张开的嘴唇。每张照片都透着连王源自己都没察觉的亲密感。

次日清晨，王源在房门口发现一张手写便签：

【拍得不错。但少了我最喜欢的角度。——K】

附着一张王源睡着时的素描，画的是他十七岁时的模样。

媒体探班日，片场涌入十几家娱乐记者。王源刻意避开聚光灯，躲在监视器后工作。然而当《星娱乐》的记者提出尖锐问题时，他的笔还是顿在了记录本上。

"凯哥，传闻您和王源老师私下不合，这次合作是公司强制安排的，您怎么看？"

现场瞬间安静。王源低头假装调整相机参数，耳朵却竖得老高。

"我们一直很好。"王俊凯的声音带着笑意，"对吧，小源？"

这个久违的称呼让王源猛地抬头。王俊凯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，手臂自然地搭上他肩膀。媒体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，王源僵在原地，闻到了对方身上刻意收敛过的信息素——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。

"笑一个。"王俊凯在镜头看不见的角度捏了捏他的后颈，"否则明天头条就是'前队友反目成仇'了。"

王源勉强扯出笑容，却在王俊凯撤手的瞬间感到一阵失落。这不对劲，太不对劲了。他明明应该讨厌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，讨厌被当作公关工具，可是...

"王老师，《娱乐周刊》想单独采访您和凯哥。"宣传总监凑过来，"关于...你们重组的话题。"

王源脸色骤变："我们不是..."

"没空。"王俊凯突然冷下脸，拽着王源大步离开片场。直到拐进无人的消防通道，他才松开手："抱歉，我没想到他们会..."

"像以前一样利用我？"王源揉着发红的手腕，"你明明知道媒体会怎么炒作。"

"我知道。"王俊凯眼神晦暗不明，"但我更知道，如果我不先伸手，你永远会躲着我。"

当晚，王源辗转难眠。凌晨三点，他轻手轻脚地来到王俊凯门前，将一张纸条塞进门缝：

【我们需要谈谈。——Y】

回到房间后，王源发现门缝下早已躺着一张对折的纸。展开是王俊凯龙飞凤舞的字迹：

【我一直在等。你准备好听真话了吗？】

纸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——像是歌词，又像是未说完的话：

【你是我无法对焦的光，是取景框外，最清晰的虚像。】

王源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。一墙之隔，他听到轻微的响动——王俊凯也坐在门后。两人背对背，隔着一道不到十厘米厚的木门，却仿佛隔了整个青春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王源的手机屏幕亮起：

【K：睡了吗？】

【Y：没有】

【K：我房里有你最爱吃的抹茶千层】

【Y：所以？】

【K：所以...你要不要过来尝一口？】

王源盯着这条消息，心跳快得不像话。正在他犹豫时，又一条消息跳出：

【K：就一口。我保证不耍流氓】

手指比大脑先行动。当王源反应过来时，他已经站在王俊凯门前，手悬在半空。门却自动开了——王俊凯举着蛋糕，头发乱糟糟的，眼里盛着星光。

"迟到三年。"他轻声说，"但总算没缺席。"

王源接过蛋糕，指尖相触的瞬间，有什么东西悄然崩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