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林电影节的红毯像条流动的星河。
王源站在媒体区边缘，镜头对准红毯中央的王俊凯。黑色西装包裹着修长身形，领口一枚小小的银色领针——那是王源用第一台相机零件改装的礼物。
"王老师！"《电影世界》的记者挤过来，"《暗光》入围主竞赛单元，作为官方摄影师有什么感想？"
王源调整焦距，取景框里的王俊凯正俯身签名，后颈发际线处露出一点抑制贴边缘："就像等待显影的胶片，"他按下快门，"所有的黑暗都有意义。"
三个月前，谁也没料到这部命运多舛的电影会走上国际舞台。更没人想到，王俊凯与老东家的决裂反而让评委们对影片另眼相看——《好莱坞报道》称这是"一场艺术对资本的漂亮反击"。
宴会厅里，王源被香槟和赞美包围。他的"城市孤独"摄影集刚获得出版社青睐，即将在全球发行。一位北欧女制片人正热情地邀请他去斯德哥尔摩办展，却被突然出现的王俊凯礼貌打断。
"借一下我的摄影师。"王俊凯揽住王源的腰，德语流利得令人惊讶，"有位重要客人想见他。"
露台上，千玺正对着手机皱眉："国内热搜又爆了。"
王源接过手机，王俊凯柏林#后面跟着个紫红色的"爆"字。点开发现是电影节直播截图——他给王俊凯整理领结的瞬间被全球转播，评论区一片尖叫。
【我哭了！他们真的走到了世界面前！】
【凯哥看源哥的眼神啊...】
【原来真爱真的能战胜资本】
"周政看到要气死了。"千玺晃着香槟杯，"听说他上周中风了？"
"报应。"王俊凯冷笑，手指却温柔地缠绕着王源的，"不过多谢他，不然我们工作室也不会这么快拿到A轮融资。"
晚宴进行到一半，王源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最近的密集行程让他忽略了身体异样，此刻后颈腺体突突直跳，像是警告。
"不舒服？"王俊凯立刻察觉，信息素悄然包裹上来。
"没事，可能时差..."王源话音未落，腿一软差点栽倒。
再醒来时，他躺在酒店套房，窗外已是深夜。床头柜上摆着抑制剂和温水，王俊凯蜷在沙发里睡着了，手里还攥着剧本。
王源轻手轻脚地下床，却被梳妆台上的体检报告吸引。德英双语的文件密密麻麻，但几个关键词格外刺眼：Omega腺体异常、信息素紊乱、长期抑制剂使用导致的荷尔蒙失衡...
"你醒了？"王俊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"这是什么？"王源举起报告。
王俊凯抓了抓乱发："前天你晕倒后，我找了柏林最好的腺体专家。"
"你告诉他我是..."
"他只是医生。"王俊凯走过来，指尖轻触报告上的某行数据，"问题是这个——你的腺体正在...进化。"
王源瞪大眼睛："什么？"
"通常Omega被标记后，腺体会保持稳定状态。"王俊凯翻开另一页，"但你的数值在变化，尤其是最近两个月。"
王源突然想起什么，耳根发热。两个月前那场失控的标记，王俊凯易感期撞上他的发情期，两人在没有任何医疗准备的情况下完成了临时标记。事后他高烧三天，腺体肿得吓人。
"所以这是...后遗症？"
"相反。"王俊凯眼睛亮得惊人，"专家说这是极其罕见的'适应性进化'——你的腺体在自我调整，以适应Alpha信息素。"
王源消化着这个信息："意思是..."
"意思是，"王俊凯单膝跪地，握住他的手，"我们可以有正常的标记关系了。不需要抑制剂，不用担心排斥反应。"
王源眼眶发热。这么多年，他早已接受自己是个"残缺的Omega"，连医生都说他的腺体发育不全，最好终身使用抑制剂。
"还有更神奇的。"王俊凯翻开报告最后一页，"看看这个。"
图表显示近半年王源的信息素成分变化——原本微弱的柑橘调逐渐增强，最近甚至出现了新的雪松尾调。
"这不可能..."王源喃喃道，"信息素是天生的..."
"除非深度标记导致信息素融合。"王俊凯凑近他颈侧轻嗅，"你现在闻起来...像我们俩的混合体。"
这个发现让王源既惊喜又惶恐。回国的飞机上，他不断翻看那份报告，直到王俊凯抽走文件，用毛毯裹住他："睡会儿，到了叫你。"
落地北京，熟悉的雾霾天里却有个惊喜等着他们——工作室门口堆满了花篮，最显眼处是个复古胶片相机造型的花架，卡片署名是王源母亲。
"阿姨来过？"王俊凯惊讶地拨弄花瓣。
千玺从里面迎出来："何止，连保洁都是她安排的。"他压低声音，"还问我你们什么时候...咳，结婚。"
王源差点被口水呛到。这半年母亲态度软化不少，但直接催婚还是头一回。
工作室焕然一新。一楼摄影区添置了顶级设备，暗房门口挂着"王源工作室"的铜牌；二楼录音室摆着王俊凯珍藏的吉他，墙上贴着《昼夜》的黑胶唱片封面设计稿。
"三楼呢？"王源好奇地问。
王俊凯和千玺交换了个眼神："自己去看。"
三楼走廊尽头是扇白色木门。推开瞬间，王源呼吸停滞——这简直是他梦想中的家。开放式厨房连着阳光充足的客厅，整面书墙专门留出了摄影集位置，甚至连沙发都是他曾经在杂志上称赞过的款式。
卧室墙上挂着那幅《孤岛》，只是旁边新增了同系列的《归航》——王俊凯在《暗光》片场的侧影。
"喜欢吗？"王俊凯从背后抱住他。
王源说不出话，只能点头。他转身想吻王俊凯，却被千玺的咳嗽声打断。
"打扰一下新婚夫妇，"千玺靠在门框上晃着车钥匙，"但楼下有记者蹲守，你们最好..."
话音未落，楼下传来嘈杂声。王源掀开窗帘一角，看到十几家媒体堵在门口，长枪短炮对准大楼。
"后门。"王俊凯当机立断，却突然想起什么，"等等，今天几号？"
"5月20日。"千玺挑眉，"怎么，你们要官宣？"
王俊凯神秘一笑，从衣柜深处拿出个牛皮纸袋："本来想过两天再给你..."
袋子里是两本烫金护照和机票，目的地是挪威特罗姆瑟，日期是三天后。
"极光季。"王俊凯轻声解释，"你二十岁生日那天说想看的。"
王源心脏漏跳一拍。那年生日他们在练习室熬到凌晨，他随口说想看极光，没想到...
"但现在这情况..."他瞥了眼窗外的记者。
"简单。"千玺掏出手机拨号，"喂，张总？对，是我。有个独家要给你..."
一小时后，某知名娱乐媒体突然放出"王俊凯王源已秘密领证"的爆料，配图是两人在柏林某餐厅交换戒指的模糊照片（实为王俊凯递给王源餐巾）。记者们蜂拥转向新热点，工作室门口顿时清净不少。
"完美调虎离山。"千玺得意地击掌，"现在你们可以从后门..."
话没说完，王俊凯已经拉着王源冲下楼，跳上提前准备好的摩托车。引擎轰鸣中，王源紧紧搂住王俊凯的腰，风声在耳畔呼啸。
"去哪？"他大声问。
"私奔！"王俊凯回头，笑容比阳光还耀眼。
摩托车最终停在了训练基地后门。那棵歪脖子松树比记忆中更高大了，树干上还留着他们年少时刻的幼稚涂鸦：JK❤RY。
王俊凯从口袋里掏出把小刀，在旧痕迹旁边刻下新字：【依然】。
王源眼眶发热，接过刀补充：【永远】。
夕阳西下，两个身影依偎在树影里。王源摸出随身携带的徕卡M6，调整焦距，将取景框对准两人交叠的手。
"这次换我拍你。"王俊凯突然夺过相机，镜头对准王源错愕的脸，"笑一个？"
王源下意识露出职业微笑，却被王俊凯摇头否决："不对，要真实的那个。"
于是王源放松下来，看着镜头后的爱人，露出只有私下才会出现的、毫无防备的笑容。
咔嚓。
快门声定格了这一刻。就像多年前那个练习室里，少年王俊凯用手机拍下睡着的王源一样。有些光，穿过岁月，依然明亮如初。
[全文完]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