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市电竞酒店的霓虹灯牌在暴雨中忽明忽暗。408房内,四块电竞屏的冷光映出几张年轻的面孔。
“你他妈闪现留着过年吗!“红发青年把机械键盘砸得咔咔作响,椅背上搭着的警用外套随着动作滑落在地。突然,所有屏幕齐刷刷黑屏。
阴影里传来金属打火机的开合声,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倚在门框上,指间猩红的光点明明灭灭。“给你们三十秒。“江景的声音像淬了冰,四个队员触电般跳起来套装备,文艺青年谢池扶了扶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陡然锐利:“紧急任务?“一句淡淡嗯,听不出他的语气情感,只有无尽的冷意。
警局走廊回荡着军靴叩地的脆响,沿途警员纷纷贴墙而立。江景独自踏入局长电梯时,金属轿厢倒映出他眉骨处那道狰狞的疤——三年前边境缉毒留下的勋章。
“又要跨市行动?“谢云局长从堆积如山的案卷中抬头,钢笔在结案报告上洇出墨团。他望着眼前这个连警衔都没有的“编外人员“,喉结不自然地滚动:“需要增援随时...“
“不必。“江景转身时战术腰带擦过桌角,震得青瓷茶杯嗡嗡作响。走廊监控画面里,四个年轻人正把玩着看似普通的黑色行李箱——里面是能组装成他们武器的零件。
三小时后,Y市废弃化工厂的探照灯扫过围墙铁丝网。天台积水倒映出三道鬼魅般的黑影,阳辰将夜视仪推至额前,军用匕首咬在齿间。当他用解码器打开通风管道时,腐臭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七点钟方向,五人巡逻队。“谢池的电子音在耳麦里失真,江景抬手比出战术手势。消音手枪的闷响中,言朔突然拽住阳辰的防弹背心:“你手在抖。“没有人知道,废弃化工厂下的地下空间又是怎么样的。
工厂地下室中,培养罐的幽蓝荧光里,无数畸形生物悬浮在液体中。阳辰的战术手套抚过玻璃罩,里面类人生物的手指突然抽搐。“这是...基因编辑实验体?“谢池的呼吸陡然粗重,他拿出了专用的记录仪,镜头对准了那些长出鱼鳃的婴儿。
所有人都在感叹时,沈愿在角落里,找到一个很隐蔽的房间,在门后,只有一个办公桌,椅背背对着门,当顾宇从转椅回身的刹那,阳辰的瞳孔剧烈收缩。记忆如锋利的玻璃碴扎进脑海——暴雨夜的枪声,母亲染血的翡翠耳坠,还有凶手指间那枚蛇形戒指正泛着同样的冷光。
“好久不见啊,小辰。“顾宇转动着戒指轻笑,不远处的培养罐的投影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,“当年你躲在水缸里的样子,可比现在可爱多了。“
江景的枪口纹丝不动,余光却瞥见阳辰的食指已经扣在扳机上。“带走。“他突然调转枪托砸向顾宇后颈,在对方瘫软前接住了滑落的微型注射器——针管里幽蓝的液体正泛着诡异的光,一直紧张的阳辰也放下了手中的枪。
返程警车的红蓝顶灯刺破雨幕时,谁都没发现顾宇袖口的定位器在闪烁,那光是多么渺小。如果他们去看了监控,就能看到监控显示江景独自走向地下车库的镜头,画面出现不到一秒,就被某种电磁干扰扭曲成雪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