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门在负二层发出金属摩擦的异响,江景的战术目镜自动切换成热成像模式。他拎着装有蓝色液体的冷冻箱,军靴踏过积水时突然停滞——水面倒影里,三个红外光点正从不同方向照射过来。
冷冻箱落地的瞬间,消音子弹擦过他耳际。江景旋身躲进承重柱后,右手按在腰间的手枪。特制腰带弹开时,手枪出现在江景的手上,他在承重柱后快速安装消音器,暗蓝色流光在武器表面游走。
“晓说的计划产品果然有趣。“沙哑女声从通道传来,戴着蛇形戒指的手抛出强光弹,江景在强光中闭眼后仰,战术目镜的增强现实界面却穿透炫光,清晰标注出七个移动目标。
冷冻箱被电磁铁吸向空中,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,江景甩出钩索缠住把手。枪械突然变形,手枪的底部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,斩断偷袭者手腕时,喷涌的鲜血竟在半空泛着暗蓝色的光——这些袭击者的血液里混着实验液体。
江景背靠的墙突然炸开,他撞上墙体的刹那拿出另一把藏在西服外套里的手枪。手枪中的银色装置迸发蓝光,金属机身下蓝色液体如活物般游走。他侧身躲过射向眉心的子弹,金属弹头打在墙上,再次看清楚时,子弹已变了形。
“身手不错,但你今天必须死在这...“女声陡然变调。江景扯下破碎的目镜,左眼眉骨处的伤疤异常显眼。当他击倒最后一个袭击者时,冷冻箱里的蓝色液体突然泛起气泡——这些活体样本正在感应生物电波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,江景将冷冻箱从电磁铁上拿下。他坐在不远处迅速处理伤口,却止不住伤口中渗出的鲜血。他捡起染血的蛇形戒指,内圈刻着的编号让他瞳孔收缩:这正是三年前那个雨夜,他在毒枭尸体上见过的标记。
江景的手指微微收紧,蛇形戒指的金属边缘几乎要嵌入掌心。耳麦中的电流杂音依旧在滋滋作响,但他已经听不到谢池的声音了。他的目光落在冷冻箱上,蓝色液体中的气泡越来越多,他察觉到自己的头似乎有些晕,一种口渴的感觉挥之不去,周围很安静,只能听到江景的呼吸和心跳声,一种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。
他迅速合上冷冻箱,手指在箱体表面轻点几下,启动了加密锁。箱体表面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光膜,将内部的液体完全隔绝。江景知道,这些活体样本不仅仅是实验品,更是影的计划中最大的危险。而刚才那些袭击者——他们的血液中混入的实验液体,显然也是同一来源。
“影武者计划……”江景低声重复着那个沙哑女声的话,脑海中迅速闪过三年前雨夜的画面。毒枭的尸体倒在他面前,手中紧握着一枚蛇形戒指,戒指内圈的编号与眼前这枚一模一样。那晚的雨声、血腥味、还有毒枭临死前诡异的笑容,仿佛就在昨日。
“叮——”电梯门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打断了江景的思绪。他迅速抬头,战术目镜的残存功能捕捉到电梯井内的异常热源——有人在快速接近。江景没有犹豫,拎起冷冻箱,转身冲向通向天台的安全通道。
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。江景的脚步极轻,但每一步都带着紧绷的警惕。他的战术目镜中,电子纹路不断闪烁,扫描着周围的环境。突然,他的瞳孔微微一缩——楼梯拐角处的地面上,有一滩暗蓝色的液体,液体表面泛着诡异的蓝光,似乎不久前,这里也进行过打斗。
“实验液体……”江景蹲下身,手指轻轻触碰那滩液体。冰冷的触感让他眉头紧锁,液体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生物电波。他迅速站起身,继续向上奔去。
当他推开顶楼安全门的瞬间,一股冷风扑面而来。顶楼的灯光已经完全熄灭,只有远处的城市霓虹灯夹杂着月光透进来,映照出一片狼藉。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,天台中的玻璃室已经被损坏大半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,一种不祥的预感,围绕在江景的心头。
“砰!”一声枪响划破寂静,子弹穿透了江景的胸膛。他踉跄着倒下,意识逐渐模糊,手指却紧紧扣住了手枪的扳机。他最后杀了敌人,无力的躺倒在地上,向着天空打出了最后一枚信号弹,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,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夜空,照亮了漆黑的天空。不远处,江景的队友们猛然抬头,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求救的信号!四人瞬间绷紧了神经,心跳如鼓,手中的武器不自觉地握得更紧。他们知道,时间不多了。
铁门被撞开的巨响撕碎天台风声。四人跌跪在血泊中,言朔膝盖碾碎了两片玻璃碴都没察觉。“队长!“他抖着手去托江景的后颈,指缝间黏稠的温热让他想起上个月火锅店打翻的鸭血锅。对讲机在水泥地上滋滋尖叫,被沈愿一脚踩碎,他的嘶吼声混着血腥味在十二月的寒风里结冰:“快叫救护车!让开道救人!西郊烂尾楼顶楼!“
担架轮碾过急诊室地砖时,江景的作战服正被剪开。心电监护的绿光跳在他灰败的脸上,止血钳撞上金属盘的声音像子弹上膛。护士突然僵住——那人腰腹处除了新鲜枪伤,还有道横贯肋骨的陈年刀疤,在无影灯下泛着青白的磷光,这样的身体,到底是经历了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