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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非什么？”

许星眠突然想起什么，起身走向书房。

她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旧手机，那是她2013年用的号码，充上电开机后，屏幕上显示有几条未读短信，全部来自张远。

【星星，你在哪？我们需要谈谈。】

【那真的是我表姐，我可以找她对质。】

【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……】

最后一条的时间显示是2013年4月18日，她离开的五天后：

【我去找你妈妈了，她说你不想见我。我尊重你的决定……对不起，星星。】

许星眠盯着屏幕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
她完全不记得收到过这些短信。

当时她沉浸在痛苦中，手机一直关机，几天后才换了新号码。

“看吧，他确实尝试解释了。”夏天凑过来看手机，“只是你没收到。”

许星眠关上手机，心乱如麻。

如果当年她看到了这些短信，结局会不会不同？如果她再多等几天，给彼此一个冷静期……

“星星，”夏天认真地看着她，“你现在打算怎么办？”

许星眠摇摇头：“不知道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，难不成还给他一个机会？已经过了那么幼稚的年纪了……”

“但你们又相遇了，”夏恬轻声说，“这难道不是某种……命运吗？”

许星眠没有回答。

她走到落地窗前，望着北京璀璨的夜景，这座城市这么大，有成千上万个酒吧，为什么偏偏是那一家？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晚上？

“我害怕，”她终于说出心底的话，“害怕再次受伤，也害怕……害怕他已经不爱我了，况且在我们都互相爱着对方的情况，都能把日子过成这样……”

夏天走过来，与她并肩站着：“唯一能知道答案的方法，就是去面对他，不过不是今晚，“她指了指餐桌，"今晚我们先解决那盒提拉米苏。”

许星眠勉强笑了笑。

两人回到餐桌前，夏恬刻意讲了些工作上的趣事调节气氛，谈到即将到来的时装周时，许星眠突然想到什么。

“对了，张远说……他看过我所有的采访，还买过Stellar的衣服送人。”

夏天挑眉：“哟，还挺长情，那你呢？这些年有关注他的消息吗？”

许星眠低头戳着蛋糕：“偶尔……在电视上看到。”

“偶尔？”夏恬坏笑，“那你知道他去年在演唱会上唱《星空》哭了吗？知道他在采访里说最遗憾的事是弄丢了'他的星星'吗？”

许星眠的手一抖，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她当然知道。那段视频她看了不下二十遍，每次都在张远哽咽着唱到“你是我夜空中最亮的星”时关掉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撒谎道，“你还挺关心他的嘛……”

夏恬看破不说破，只是耸耸肩：“总之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，我都支持你，但答应我一件事，对自己诚实点，好吗？”

“感情这个东西，很难说，不过至少这几年下来，在没有他的情况下，你过得很好，男人，不是必需品，你要先学会爱自己。”

许星眠点点头。两人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，夏天在十一点左右离开。

送走闺蜜后，许星眠站在阳台上，夜风拂过她的脸颊。

抬头望去，北京的夜空难得能看到几颗星星。她下意识地寻找着天狼星，那是张远教她辨认的第一个星座。

手机突然震动，是一条微博推送：

【张远酒吧晕倒送医，神秘女子陪伴整夜】配图赫然是她扶着张远上救护车的模糊背影。

许星眠的心跳骤然加速。

媒体怎么会知道？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报道？张远会怎么回应？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，但她最在意的却是，他看到这条新闻时，会怎么描述他们的关系？

老朋友？前女友？还是……依然是他心中的星星？

夜风渐凉，许星眠却迟迟没有回到室内。

她望着那颗最亮的星星，想起十七岁那年，张远在滁州老家的屋顶上说：“天狼星是大犬座最亮的恒星，就像你一样，永远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存在。”

那时的他们怎么会想到，有一天会走到这样的境地？

许星眠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银链，做了一个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