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，苏醒探头进来：“怎么样？”
“温度好像降了一点。” 许星眠试着抽出手，但张远握得更紧了，“你们先回去吧，我留下照顾他。”
苏醒点点头：“厨房有粥和包子，虎子刚热的，药在床头柜，四小时后再吃一次。”
他犹豫了一下，“需要我告诉夏天…… 你们的事吗？”
许星眠摇摇头：“我自己跟她说，谢谢你们。”
苏醒和陆虎识相地离开后，房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张远的呼吸声，许星眠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，靠在床头，让张远继续握着她的手。
夜色渐深，她打开床头的小灯，昏黄的灯光下，张远的睡颜显得格外脆弱。
许星眠轻轻拨开他额前汗湿的头发，想起签约那天他特意带了栀子花却没能见到她，想起苏醒说他为了聚会硬撑着工作……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夏天的消息：
【怎么样？】
【张远还好吗？】
许星眠单手回复：【高烧 39.8，现在降了一点。我今晚留下照顾他。】
夏恬秒回：【需要送什么过来吗？换洗衣物？护肤品？】
许星眠看了看自己被抓着的手：【不用，明天再说。】
放下手机，她轻轻叹了口气。
房间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张远均匀的呼吸，许星眠的目光扫过卧室，简洁的现代风格，床头柜上放着几张照片，她凑近看，呼吸一滞。
最前面的一张是她和张远在长城上的合影，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。
后面几张也都是他们的旧照，有在滁州老家的，有在大学校园的，有第一次去看演唱会的……所有照片都被精心装在相框里，边角有些磨损，像是经常被拿起来看。
许星眠的胸口发紧。
她一直以为分手后张远会逐渐忘记她，开始新生活，没想到他竟把这些回忆保存得如此完好。
“水……” 张远突然出声，声音嘶哑。
许星眠赶紧拿起床头的水杯，小心扶起他的头：“慢点喝。”
张远迷迷糊糊地喝了几口，眼睛半睁着，似乎还没完全清醒。
当他看清许星眠的脸时，突然笑了：“又梦见你了……”
许星眠的心像被狠狠捏了一下：“不是梦，真的是我。”
张远眨了眨眼，伸手碰了碰她的脸，指尖滚烫：“真的…… 不是梦？”
“真的。” 许星眠握住他的手，“你发高烧，我来照顾你。”
张远的眼睛亮了一下，随即又因虚弱而半阖：“对不起…… 错过了聚会……”
“别说话，再睡会儿。” 许星眠轻轻按他躺下，“我去给你换条毛巾。”
她刚想站起来，张远却拉住她的衣角：“别走……”
“我只是去浴室。” 许星眠柔声说，“马上就回来。”
拧毛巾时，许星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眼睛红肿，头发有些凌乱，她洗了把脸，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。
回到卧室，张远似乎又睡着了，但眉头仍然紧锁。
许星眠重新坐下，继续用湿毛巾为他擦拭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她的眼皮越来越沉，最终靠在床头睡着了。
朦胧中，她感觉有人轻轻抚摸她的头发。
睁开眼，发现张远正看着她，眼神已经清明了许多。
“几点了？” 许星眠哑着嗓子问。
“凌晨三点。” 张远的声音还是很沙哑，但精神好了不少，“你…… 一直在这里？”
许星眠坐直身体，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：“退烧了，还难受吗？”
张远摇摇头，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的脸：“为什么来？”
“听说你发烧，担心。” 许星眠简短地回答，起身给他倒水，“该吃药了。”
张远乖乖接过药片和水杯，却在许星眠转身时抓住她的手腕：“星星…… 谢谢你。”
许星眠没有回头，怕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：“睡吧，你需要休息。”
“你也睡。” 张远往旁边挪了挪，让出一半床位，“床够大。”
许星眠犹豫了一下，最终和衣躺在了床的另一侧，两人之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，但在这个安静的凌晨，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
“星星。” 黑暗中，张远轻声唤她。
“嗯？”
“今天…… 是我这这些年来最幸福的一天。”
许星眠转向他，借着月光看到张远眼中的真诚。她想说些什么，喉咙却哽住了。
最终，她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：“睡吧，远哥。我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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