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柯在一旁听得想笑，心想雷无桀可真是山猪品不来细糠。
她空间里还藏着几瓶现代带来的二锅头，回头倒可以请这小子尝尝，保管他觉得“炽热如火”。
雷无桀酒量本就一般，三杯“风花雪月”下肚，脸颊涨得通红，忽然周身腾起淡淡的火焰，竟是火灼之术隐隐有突破之兆。他打了个哈欠，身子一歪便倒在桌上，沉沉睡去。
“不愧是酒仙。”灵柯轻叹，“三杯酒竟能让他的火灼之术突破第三重境，这等造诣，怕是雷无桀三年也未必能成。”
萧瑟看向百里东君：“若无大城主允许，唐莲不会无缘无故让雷无桀休息。我猜，是你有意让他今夜突破？”
百里东君笑了笑，不答反问：“那小子资质，最多到十四层。十五层，他打不过的。”
“十五层守阁的，是雪月长老？”萧瑟追问。
“有什么好猜的。”百里东君挥挥手，“明天，不就知道了。”
灵柯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，只觉像两只小狐狸对阵老狐狸，终究是小的略逊一筹，忍不住莞尔。
她从空间取出一只玉瓶，倒了两杯琥珀色的酒液：“酒仙前辈请我们喝了风花雪月，我也请前辈尝尝我酿的百花酿。”
百里东君见杯中酒液泛着花香，眼中顿时亮起，一饮而尽。
刹那间，他眼神恍惚，似是置身万花丛中，嘴角竟露出一丝温柔笑意——那是他初见月瑶时的模样。
萧瑟见他神情奇异，便想端起另一杯，却被灵柯伸手按住。“你这杯，等会儿再喝，还不到时候。”
萧瑟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掌心，微微一怔。灵柯也觉出不妥，脸颊微红，连忙收回手，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。
片刻后，百里东君回过神，眼中闪过一丝明悟，叹道：“好酒！我原以为天下佳酿尽在我手，这百花酿，竟能让我跌落的境界有了松动之兆。”
他忽然问，“你知道孟婆汤吗？”
“孟婆汤？”萧瑟皱眉。
灵柯轻轻点一下头道：“孟婆汤以八泪为引，分别是一滴生泪、二钱老泪、三分苦泪、四杯悔泪、五寸相思泪、六盅病中泪、七尺别离泪以及孟婆的伤心泪。这些泪水承载着不同的情感与经历，汇聚在一起酿成了孟婆汤，凡人是酿不出孟婆汤的。”
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怅然：“我原想今夜后去寻这药方，酿成孟婆汤，喝一碗可以忘了所有发生的事，醒来便是新生。”
“你想忘记？”灵柯取出一只普通瓷瓶，放在桌上，“孟婆汤我没有，但我有忘忧丹，能让人忘却所有事，永生不复记起。前辈要吗？”
百里东君望着瓷瓶，久久未动。最终他摇了摇头：“不了。我不是真的想忘，只是想再见到他们。”他看向灵柯，“这百花酿，能送我吗？”
“前辈想要，便拿去吧。”灵柯又取出两瓶递过去，“这个也送你。”
百里东君接过，忽然对灵柯道：“这家酒肆，给你了。”又看向萧瑟道，“你的事长风会决定，雪月城他做主。我去闭关了。”说罢，足尖一点，身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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