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姐,快尝尝这个,蟹酿橙!酸甜可口,最开胃了!”独孤伽罗说着,便将一只酿满了蟹肉的香橙放到了晚晴的碗里。
晚晴被她这副模样逗得直笑,夹起一小块蟹肉送入口中,只觉得蟹肉的鲜美与香橙的清甜完美融合,在舌尖上绽放出奇妙的滋味。
不由得真心夸赞道:“嗯,果然名不虚传,这天香楼的厨子,当真是有几分鬼斧神工的本事。”
与独孤伽罗的狼吞虎咽不同,宇文邕的吃相要斯文得多。他慢条斯理地品着菜,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家子弟的优雅贵气。
忽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将筷子轻轻搁下,看向独孤伽罗,温声问道:“对了,阿顺兄的伤势如何了?我这几日被公务缠身,一直没能得空去府上探望。”
提到自己的五哥,独孤伽罗夹菜的动作一顿,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,她重重地哼了一声,将一块排骨咬得“咯吱”作响,仿佛那不是排骨,而是什么仇人的骨头。
“已经好多了,大夫说再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。不过现在想起来,我还在生那个李威的气!我明明看到是他推的五哥,还不承认!”
“不过嘛……”她话锋一转,脸上又重新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,“他也算是遭了报应!活该!他后来不也从马上摔下来了?还被他自己的马狠狠踩了一脚,真是老天开了眼,大快人心呢!”
一想到他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动弹不得,独孤伽罗就开心得多吃了两碗饭!
看着她这副模样,宇文邕忍俊不禁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他端起茶杯,轻轻啜了一口,才慢悠悠地说道:“伽罗,你有所不知。李威有此下场,可不是什么报应,该感谢的不是老天爷!”
独孤伽罗一愣,“哦”了一声,疑惑地看向宇文邕。
宇文邕则把目光转向旁边正安静喝汤的晚晴,眼底的笑意更深了,他轻声道:“其实,这都是你三姐的功劳。”
“哐当”一声。
独孤伽罗手里的银筷子掉了一根在桌上,她却浑然不觉。
“三姐?”
她整个人都愣住了,嘴巴微微张着,里面还包着半块没来得及咽下的贵妃鸡。
她的目光像是生了锈的齿轮,“咯吱咯吱”地,先是僵硬地从宇文邕的脸上,转到晚晴的脸上,又从晚晴的脸上,转回到宇文邕的脸上。
“这关三姐什么事?”独孤伽罗眨了眨眼,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一脸的难以置信,“难不成你也相信那李威的话,以为三姐会什么妖术?”
宇文邕也不再卖关子,他放下茶杯,从自己宽大的袖袍中,缓缓取出了一样东西,放在了桌上。
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锦缎香囊,正是马球赛那日,晚晴亲手递给他的那一个。
独孤伽罗一眼就认了出来,但她的大脑还没从“三姐的功劳”这几个字里挣脱出来,眼睛就已经瞪得溜圆,指着那香囊,结结巴巴地问:“这……这不是三姐给你的香囊?怎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