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邕怔怔地看着那枚香囊,它静静地躺在晚晴白皙的掌心,仿佛一件稀世珍宝。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将它接了过来。
香囊入手,触感温润。他将它凑到鼻尖,轻轻一闻,一股清雅的药草香气瞬间沁入心脾,让人精神一振。
而在这药香之中,他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缕极淡、却无比熟悉的清甜香气——那是梨花的味道。
是晚晴身上的味道。
宇文邕的心猛地一跳,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,将那小小的香囊紧紧攥在手心。那温热的触感,仿佛还带着她指尖的余温,透过锦缎,一点点熨烫着他的掌心,直达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
他拿着那香囊,翻来覆去地看,眼底的珍爱之情满得几乎要溢出来,简直爱不释手。
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,便笑着提议道:“眼看就到午时了。不如待会儿我做东,再请二位到天香楼用午饭,如何?”
“好啊好啊!”独孤伽罗向来不拘小节,又是个爱热闹的,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下来,但眼珠一转,狡黠地笑道:“不过得等我们俩把手头这点活儿忙完,再去天香楼寻你。阿邕你就先行一步吧!”
毕竟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家,总不好跟着一个大男人同进同出的,免得落人口实。如此得以避嫌,也更好地保全姑娘家的名声。
宇文邕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,他温和地笑了笑,对着二人微微颔首,然后将那枚梨花香囊收入怀中,贴身放好,这才转身,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中先行离去。
目送宇文邕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,姐妹俩便开始忙活起来,独孤伽罗指挥着下人将米粮布匹搬入库房,又陪着老人们说了会儿话。晚晴则给几个身体不爽利的老人家搭了脉,再开了些调理的方子。
等到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,日头已经升到了最高处,金色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两人这才相携着登上马车,在济慈院众人依依不舍的告别声中,朝着城中天香楼的方向驶去。
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,在车厢内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独孤伽罗靠在软垫上,正闭目养神一小会儿。
忽然间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巨响,车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住,马车骤然侧翻,车内的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。晚晴下意识护住独孤伽罗,两人滚成一团,头晕目眩间,意识也渐渐模糊。
不知过了多久,晚晴先醒了过来,脑中一阵刺痛,鼻尖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。
她试着动了动,却发现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得死紧,嘴里也塞着布条,腥臭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。身旁,独孤伽罗还未醒来,脸色苍白,眉头紧锁,显然还未从方才的剧烈颠簸中缓过神来。
这是……被绑架了?
晚晴的心猛地一沉,但随即,脑海中一道冰冷的机械音闪过,原剧的剧情如潮水般涌来。
这是宇文护的手下哥舒为了阻止独孤信接受宇文觉册封的丞相之位,而使出的下作手段。他要以此来威胁独孤信,逼他就范。而这一事件,也成了独孤般若与宇文护彻底决裂的导火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