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黎世国际机场的电子屏闪烁着航班信息，顾星遥将墨镜推上头顶，行李箱滚轮与地面摩擦出规律的声响。她望着玻璃幕墙外的云层，忽然想起初到瑞士时蜷缩在经济舱角落的狼狈模样。如今一身剪裁利落的天蓝色西装裙，倒真像她刻意塑造过的“天才少女”模样，只是行李箱夹层里还藏着半盒止痛贴——那是与身体和解后，唯一留存的倔强印记。
与此同时，陆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的投影仪正投射出青年艺术家盛典的表演画面。陆沉修长的手指突然扣住真皮座椅扶手，画面里旋转的身影与记忆中某个雨夜重叠。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，也是这样在他面前摔碎了送给她的东西，雨水混着血迹浸透了地毯。
“陆总，监控显示顾小姐最后出现的地点确实是江边。”助理的汇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，“但打捞队......”
“暂停吧。”陆沉按下遥控器，画面定格在顾星遥谢幕的瞬间。他盯着屏幕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，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。曾经的顾清欢总爱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，在他加班时悄悄把热牛奶放在桌角，而此刻舞台上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冷冽光芒，像极了记忆里那个雨夜被撕碎的温柔。
飞机穿越晨昏线时，顾星遥被手机震动惊醒。社交软件推送着国内热搜：#神秘舞者酷似已故陆氏总裁的未婚妻#。她点开配图，是自己演出的截图与顾清欢生前照片的对比。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粉色连衣裙，笑得明媚灿烂，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讨好的小心翼翼。
“小姐，需要咖啡吗？”空姐的询问让她回过神。顾星遥摘下耳机，突然想起陆沉最爱的就是黑咖啡不加糖。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，她自己都愣住了——那些不该属于她的记忆碎片，竟像缠人的藤蔓般在脑海里疯长。
落地后，顾云舟举着接机牌在人群中张望。看到妹妹的刹那，他眼眶泛红，却在顾星遥挑眉调侃“哥你再哭我可就反悔回国了”时，笑着接过她的行李。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入市区，顾星遥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，突然指着远处的摩天轮：“那是......”
“你以前总说要去坐，”顾云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“但每次都因为......”他没说完，两人却都默契地沉默了。后视镜里，顾星遥无意识地摩挲着肩头，那里的蝴蝶胎记隔着衣料微微发烫。
同一时间，陆沉站在顾清欢的衣帽间前。玻璃柜里，那条被撕碎的白色连衣裙已经修复如初，只是领口处还留着淡淡的血色痕迹。手机突然弹出新消息，是助理发来的比对报告：“面部相似度98.7%，但无蝴蝶胎记，气质差异显著。”
都不知道的是那是顾星遥的大哥故意为之，他知晓他妹妹所有的事情，留下一个错误的方向让他去查的。
他将手机扔在沙发上，抓起车钥匙冲出门。深夜的江边寒风刺骨，陆沉望着翻滚的江水，耳边又响起顾清欢最后的哭喊：“你为什么只相信她？我那么爱你，为你做了那么多”当时他愤怒的质问还回荡在记忆里，此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心上。
顾星遥推开家门时，玄关的香薰机正散发出熟悉的雪松气息。她弯腰换鞋，突然在鞋柜角落发现一双蓝色芭蕾平底鞋——和热搜照片里表演的她脚上的那双一模一样。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，她对着玄关镜撩起长发，镜中倒影与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重合，恍惚间竟分不清，究竟谁才是这场人生戏剧里的主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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