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他都会礼貌道谢，但始终保持距离。而我，只能这样一点一点地试图重新走进他的心。
一天晚上，我听说燕矜的伤腿又疼了，便熬了一碗消肿止痛的药汤送去。
刚到书房门口，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。是江淮的声音。
"...你知道她心里始终有我，何必苦苦纠缠？"
"江公子此言差矣，清宁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，我从未纠缠于她。"燕矜的声音平静而坚定。
"那你为何不放她自由？你明知她嫁给你只是被迫的选择！"江淮的语气激动起来。
"放她自由？"燕矜轻笑一声，"江公子是希望我与她和离，好让你名正言顺地追求她吗？"
"难道你要一直困住她？她明明不爱你！"
一阵沉默后，燕矜缓缓开口："爱与不爱，是她的选择。若她真的想离开，我不会阻拦。但请江公子记住，只要她一日是燕家的媳妇，我就有责任保护她，包括不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名节。"
我的手一抖，药碗差点掉在地上。燕矜的话让我心头涌起一阵暖流。即使在他认为我不爱他的情况下，他依然愿意保护我，尊重我的选择。
"燕矜，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。清宁与我青梅竹马，情投意合，若非江家遭变，我们早已结为夫妻。你以为你这一年来对她好，就能抹去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情分吗？"
"我从未想过抹去什么，"燕矜的声音依旧平静，"我只希望她能幸福。若她认为跟你在一起会更幸福，我不会拦着。但这个决定应该由她自己做出，而不是你我之间的较量。"
江淮沉默片刻，突然问道："你真的爱她吗？还是只把她当作燕家的一份子？"
"我对她的心意如何，与江公子无关。"
"怎么无关？如果你不爱她，何必娶她？如果你爱她，为何让她一年来孤苦伶仃，甚至连你出事生死未卜，她都是从我这里得知的？"
听到这里，我再也忍不住，推门而入。
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我，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。
"清宁......"江淮最先反应过来，向我走了一步。
"表哥，请您先回去吧。"我语气坚决地说，"我有话要与我丈夫单独谈谈。"
江淮看看我，又看看燕矜，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转身离去。
书房里只剩下我和燕矜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。
"你...听到了多少？"燕矜开口问道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"足够多了。"我深吸一口气，将药碗放在桌上，"这是我为你熬的药，对伤腿有好处。"
燕矜看着药碗，又看向我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"你变了。"
"是的，我变了。"我直视他的眼睛，"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。"
"什么事情？"
"比如说，"我鼓起勇气，"我曾经以为的冷漠，其实是你的克制和尊重；我以为的疏远，其实是你给我自由和空间；我以为你不在乎我，但其实你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将我放在心上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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