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出望外,连忙取来他的外袍,小心地为他披上。顾辙没有拒绝我的服侍,只是静静地站着,任由我的手在他肩头轻轻拂过。
"夫君请。"我将他的手臂挽在自己的臂弯中,小心翼翼地引导他向外走去。
东院的花园不大,却雅致宜人。春日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,园中花草吐露新芽,一片生机盎然。我细心地为顾辙描述着周围的景象:
"夫君右手边是一株海棠,花苞已经饱满,再过几日便会盛开。左前方有一方小池,水中有几尾红鲤,正懒洋洋地游动着..."
顾辙静静聆听,偶尔点头,竟没有打断我的絮叨。我们在园中缓步行走,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在一点点拉近。
忽然,一阵微风拂过,吹落了海棠树上的几片花瓣,恰好落在顾辙的肩头。我伸手轻轻拂去,却不想碰到了他的脸颊。
"对不起!"我连忙收回手,脸上发烫。
顾辙愣了一下,随即轻声道:"没关系。"
这一刻,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。他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朗,让我恍惚间忘了他眼睛上的墨色绸带,只觉得面前这个男子俊美至极。
"夫君,前面有石凳,我们坐一会儿吧。"我轻声提议。
顾辙点头应允,由我引导着在石凳上坐下。春风送来阵阵花香,我们就这样并肩而坐,一时无话。
"你给我描述的很详细。"许久,顾辙忽然开口,"让我仿佛也能看到那些景色。"
我心头一暖:"夫君若是喜欢,日后我可以经常陪您出来走走,将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您。"
他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点头。这个简单的动作,却让我倍感欣慰。
正当气氛渐趋和谐之际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。
"少爷!少爷!"王伯匆匆赶来,神色慌张,"老爷请您立刻去正院,说是有要事相商。"
顾辙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:"父亲?他找我做什么?"
王伯苦笑:"老奴不知,只是老爷神色凝重,似是有要紧事。"
顾辙起身,眉头紧锁:"带路吧。"
我也连忙起身,轻声道:"我陪夫君一起去。"
顾辙略一沉吟,没有拒绝。我拉起他的手臂,与王伯一道前往正院。
正院气氛凝重。一走进花厅,便看见顾明远正板着脸与一位中年文士低声交谈,见我们进来,二人立刻停止了谈话。
"父亲,您找我?"顾辙行至厅中,拱手问道。
顾明远挥手示意文士退下,待人离开后,沉声道:"辙儿,朝中有人上书弹劾为父贪污受贿,证据确凿,情况不妙。"
顾辙闻言大惊:"这是谁在诬陷父亲?"
"魏国舅一党。"顾明远面色阴沉,"他们早就对为父的位置虎视眈眈,这次是存心要置为父于死地。"
我站在一旁,不敢插言,却也心中忐忑。若是丞相真的被弹劾下狱,那顾府上下,又该如何自处?
出乎意料的是,顾明远随即看向了我:"辙儿,你这媳妇是陈知事的女儿,可知陈知事与魏国舅的关系如何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