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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老师，您回国了？”工作人员试探着问，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，像极了蹑手蹑脚走过薄冰的小猫，生怕一不小心踩破那看似平静的表面。“嗯。”张子墨轻轻应了一声，声音淡淡的，如同一潭静谧无波的湖水，让人琢磨不透他心底的真实想法。

“那我安排一场签售会吧，给您接风洗尘。”工作人员热情洋溢地说着，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，仿佛这是一件能点燃整个冬天的大喜事。“你安排吧，我无所谓。”张子墨依旧不冷不热地回应，那腔调就像是在谈论别人家的一场热闹聚会，与自己毫无瓜葛。

三天之后，个人发布会现场。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个不停，此起彼伏，晃得人眼花缭乱。记者们像是嗅到猎物气息的鲨鱼，蜂拥而至，把张子墨团团围住，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又兴奋的气息，像一根绷紧的弦。“张老师，您出国这五年去干什么了？”一位记者迫不及待地把话筒伸到张子墨嘴边，眼睛闪闪发亮，好似发现了埋藏已久的宝藏。“进修。”张子墨简短地回答，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，平静得如同一面没有波纹的镜子。

“张老师，国外有见过粉丝吗？”另一位记者急切地追问，话筒差点儿碰到张子墨的嘴唇。“见过。”张子墨微微点了点头，声音平稳得就像一潭死水，没有一丝波澜。“张老师……”问题还在接连不断地抛出，可突然间，张子墨抬起了头。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游走，像是在寻找什么，然后，他的目光停住了，定格在一双通红的眼睛上。那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他，仿佛有熊熊怒火要将他吞噬，死死地盯住他不放。眼神复杂难懂，有深深的思念，有痛彻心扉的恨意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。那眼珠乌黑发亮，透着一股灵动劲儿。张子墨愣了一下，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石子击中，又迅速低下头去。

“五年了，”那人嘴巴动了动，喃喃自语，“他连直面我都不愿意。”“黄朔？他怎么会来？”张子墨心里一震，这个名字就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里，在他心中泛起层层涟漪，搅乱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湖。

到了粉丝签名环节，黄朔也挤到了前面。“张，子，墨，好久不见。”黄朔一字一顿地说道，声音里暗藏着汹涌澎湃的情绪。张子墨听到这声音，浑身猛地一抖。这声音太熟悉了，五年前，就是这个声音，苦苦哀求着他不要离开。那时候的黄朔可是个宁死也不低头的人啊，可为了他，却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。然而，张子墨当时是怎么说的呢？“我不爱你了，没有为什么，别再纠缠我了。”

张子墨身旁坐着的是跟了他将近十年的助理林沐阳。他认识黄朔，也知道他们曾经有一段不能公开的感情。他看着黄朔渐渐攥紧衣角，低声提醒道：“黄老师，注意分寸，别忘了你们那段……历史。”张子墨低头签名，也悄悄提醒他：“别在这儿说，我们私下有的是时间。”

签售会的后半程，张子墨一直心不在焉的。林沐阳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，便借口公司开会把张子墨带走了。车上，他们并不着急离开，林沐阳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，发出“咚咚咚”的声响，车里一片死寂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“子墨，你还是没放下他。”“我以为我放下他了，才安心地回国，原来是我错了。”张子墨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。

黄朔也离开了现场。经纪人徐明曦见黄朔烦躁的样子，忍不住开口问：“朔哥，你怎么了？”黄朔熄了手机屏幕，“我今天去张子墨签售会了，他看到我了，愣了一下就不再看我了，当初把我抛弃，甚至没有一句合理的解释，如今却连一个解释都不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