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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子墨垂下眼帘，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：“没什么好说的，不爱了就是不爱了，哪有什么理由。五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。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，指节泛白。

黄朔眯起眼睛，猛地向前迈了一步，鞋底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：“张子墨，五年的时间，一个人的习惯能改得掉吗？你的睫毛抖得跟筛糠似的，眼神飘得都能飞到天上去，这明显是在扯谎！”

张子墨猛地抬起头，眼眶微红，直直地瞪回去：“五年的时间，还改不了你的习惯？你五年前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！”

黄朔一时语塞，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，“对不起，我不该凶你的…”

张子墨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林沐阳和徐明曦：“两位行行好，让我们单独待会儿。”

等房门轻轻合上，黄朔缓缓在对面坐下，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：“你在国外，过得不太好吧？”

张子墨手指捏着眉心，闷声不吭。

"五年前，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？"黄朔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苦涩。

张子墨嘴唇微颤：“我有我的难处，小...黄老师。”

黄朔深吸一口气："听说...你爸爸前年走了，是吗？"

张子墨木然地点点头。

"最反对我们的人不在了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？"黄朔再次逼近，语气越发急切。

“他不是最反对我们的！”张子墨焦急地吼了出来。

泪水在张子墨眼眶里打转，他猛地站起来想逃，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腕抓住。还没反应过来，整个人就被带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
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，张子墨的唇被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堵住。他的身体先是一僵，随即慢慢放松下来，手心微微出汗。

良久，唇分。张子墨气息有些不稳，耳根通红。

“你的身体比你嘴诚实多了。”黄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，声音沙哑。他的手臂收紧了些，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
张子墨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，肩膀微微发抖。这个吻，他等了整整五年。

几分钟后，张子墨轻轻推开黄朔，抽了张纸胡乱擦了擦泪，低声说道："你会得到解释的，给我点时间。"黄朔沉默片刻，转身离开。

张子墨看着黄朔离开的背影，又忍不住落下泪来。他没想到爸爸走得那么快，而自己已经说过不爱他了，并无多少和好的可能。

张子墨瘫坐在椅子上，不禁开始回忆他们的过去。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高三上半学期——

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早操。早操不累，但大家都不乐意跑，便在各种地方躲着。一天跑完操回教室的路上，张子墨撞了撞黄朔的肩膀：“朔哥，我明天不想跑操，咱俩躲着去吧？”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教室门口，黄朔点头：“明天你早点去教室，我去找你。”这句话给了张子墨安全感。

隔天，张子墨坐在教室安静地等着黄朔，等熟悉的脑袋出现在门口时，他蹦蹦跳跳地出去了。“我们去哪儿？”张子墨开口问道。“厕所，或者办公室，都没人查。”黄朔静静等着张子墨的回复。“厕所吧，办公室有点危险。”张子墨拽着黄朔进了一个隔间。“高档中学的厕所都是香的。”张子墨撇撇嘴。“没你香……”黄朔小声反驳。“嗯？什么？我好香？？？”张子墨难以置信地反问。黄朔干脆破罐子破摔，把他逼在了墙角。“我就是说你好香……能让我亲一下吗……”黄朔的声音越来越小，连张子墨都有些听不清。“可以。”听到回答时，黄朔震惊地看着他，随即伸出胳膊，一把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，结实的手臂让张子墨的心跳越来越快。唇贴上来时，张子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，柔软的唇已经附上来。分开后，张子墨气喘吁吁。“还是不会换气啊墨墨～”黄朔笑着调侃到。张子墨笑着锤了黄朔一拳：“就你会，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谈过。”黄朔突然认真起来：“我真没谈过！相信我！”张子墨只好笑着附和：“好好好你没谈过我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