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接下来的日子，裴澈变得更加沉默寡言，却也更加听话。我让他做什么，他就做什么，从不反驳，从不质疑。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，疯狂地吸收着我灌输给他的一切，无论是剑术、权谋，还是那些扭曲人性的思想。

我教他如何利用人心的弱点，如何冷酷无情地对待敌人，如何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。我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算计和淡漠。

我的心越来越痛，每一次看到他因为我的教导而展现出更阴暗的一面时，我都会感到一阵窒息。我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问自己，这样做真的值得吗？为了活下去，我真的要毁掉一个本该纯良的少年吗？

可是，系统的惩罚太过恐怖，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，我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。我只能咬牙继续，逼迫自己变得更狠心，更冷血。

在一次剿灭魔修的任务中，我故意将他置于危险之中，迫使他不得不爆发内心深处的戾气。当他浑身浴血地站在我面前，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些倒下的魔修时，我知道，我成功了。他也成功地，朝着魔头的方向又迈进了一步。

「感觉如何？」我问他，声音尽量保持平静。

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，嘴角勾起一抹我从未见过的，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：「很痛快，师傅。原来…力量是这样的感觉。」

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。他本该是一个阳光少年，如今却因为沾染了鲜血而感到痛快。这是我亲手造成的。

「记住这种感觉。」我强迫自己说出冰冷的话语，「这是强者才能拥有的权力。」

系统提示：「目标人物性格偏离度提升，任务进度推进。」

我感到一阵恶寒。这个系统，竟然将人性的扭曲视为任务的进展。

随着裴澈实力的不断提升，他在修真界的名声也越来越大。有人称赞他天赋异禀，是年轻一代的翘楚。也有人开始质疑他的行事风格，觉得他太过冷酷无情，与正道格格不入。

而我，则躲在暗处，默默地操纵着一切。我为他扫清障碍，为他创造机会，同时也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，逼迫他展现出更强的实力和更极端的手段。

我的身体也因为系统的力量侵蚀而变得越来越虚弱。每次成一个阶段的任务，我都会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地剥离我的灵魂。

我知道，这是系统在警告我，如果我失败了，下场会更惨。

裴澈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，偶尔会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。有一次，他甚至在我炼药时不小心割伤了手，他立刻上前抓住我的手腕，眼中带着一丝担忧：「师傅，您的手怎么这么凉？」

我条件反射地甩开他的手，冷冷地说：「与你无关。」

他身体一僵，眼中刚燃起的一丝暖意瞬间熄灭。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疏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