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氧离子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鸣响,林意眠意识到密室正在注入神经毒气。傅砚深撕下她旗袍衬里缠住两人口鼻,布料上残留的忍冬香混着他的血腥气,竟让眩晕感消退大半。
"锁龙髓遇血成解药。"他扯断颈间银链,翡翠长命锁的断口刺进掌心,"当年顾晚莹用这个喂我喝过毒药。"暗门后的甬道石壁上,荧光苔藓拼出1943年的日期——正是顾家遭清洗的年月。
林意眠用修复刀挑开他伤口处的布料,DNA检测仪显示两人的基因链正以诡异的方式缠绕。全息投影自动播放起顾晚莹的临终影像,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抱着两个襁褓,梅印在婴儿啼哭中忽明忽暗。
"我们可能是..."傅砚深突然将她压在密码锁前,鲜血顺着交握的手掌渗进虹膜识别器,"同母异父的兄妹?"
警报声吞没了尾音。林意眠在剧烈头痛中看到陌生记忆:1948年的库房,穿中山装的男人将襁褓递给英国传教士,襁褓里露出半块螭纹玉佩——正是傅砚深从不离身的那枚。
"不对!"她挣开禁锢扑向保险柜,外婆留下的婚书上,顾晚莹的结婚照里藏着半张被烧毁的男性面孔。经光谱还原后,那人眉心的朱砂痣与傅砚深后颈的胎记完全重合。
赤枭杀手的脚步声逼近时,傅砚深突然咬破她颈间血管。剧痛中林意眠看见他瞳孔泛起琥珀色异光,那是顾氏秘档记载的"血鉴"——唯有直系血脉在濒死时才会觉醒的真相之眼。
"母亲把真正的密码刻在我们骨头上。"他舔去她唇畔血珠,沾血的双手按上密室最后的机关。石壁轰然坍塌的瞬间,1933年的南迁文物清单悬浮在防弹玻璃柜中,而柜门密码锁正在读取两人交缠的梅印荧光。
防弹玻璃柜折射出的冷光里,二十八宿星图正随着梅印荧光缓缓位移。林意眠按住腰间灼烫的印记,发现傅砚深后颈胎记渗出的血珠竟在石壁投射出第二幅星图——1937年顾家主持故宫文物南迁时标记的暗码。
"母亲把我们做成了活密码本。"傅砚深的声音裹着血腥气,指尖划过她锁骨上的血痕。DNA检测仪突然迸出火花,两人纠缠的基因链在屏幕上炸开成甲骨文形态的"嬗"字,正是顾晚莹日记里提到过的血脉熔接术。
暗门后的甬道传来婴儿啼哭,与全息影像中的哭声形成诡异共振。林意眠颈间的伤口突然涌出银朱砂气味的液体,血鉴异光竟在虚空勾勒出1943年的画面:穿阴丹士林旗袍的顾晚莹将滴血的长命锁按进密码盘,身后躺着个眉心有枪伤的男人——与傅砚深后颈胎记位置分毫不差。
"你父亲不是叛徒。"林意眠的修复刀突然被磁力吸向陈列柜,螭纹玉组佩的缺口涌出黑色絮状物。这些纳米级的文物修复菌群,分明与她母亲实验室培养的菌株同源。
傅砚深突然扯开赤枭杀手的残破面具,那人腐烂的右脸上,傅家独有的虎头刺青正在神经毒气中蠕动。他瞳孔骤缩:"祖父的克隆体?"
爆炸气浪掀翻密码柜的瞬间,林意眠看到1933年文物清单夹层飘落的照片背面,母亲清秀字迹写着:"傅家地宫第七层,有晚莹姑姑留给第三个孩子的饕餮纹金瓯永固杯。"
血鉴视野突然被琥珀色浸透,她看见更多细节:顾晚莹的婚书残片上,被烧毁的男人左手小指戴着扳指——与此刻傅砚深抢救文物时,从袖口滑落的龙纹翡翠扳指一模一样。
"小心!"傅砚深扑来时,林意眠的簪子已刺穿他肩胛骨。这是她在血鉴幻象里学到的反制招式,簪头露出的微型底片,赫然是顾晚莹抱着三个婴儿的未公开照片。
负氧离子检测仪突然停止鸣响,密室陷入死寂。赤枭首领的面具彻底碎裂,露出与傅老太爷年轻时完全一致的面容,却挂着顾晚莹特有的梅印胎记。他手中的螭纹玉佩正与傅砚深那枚产生量子纠缠,在虚空拼出完整的南迁文物藏宝图。
林意眠的旗袍衬里开始渗出忍冬香解药,那些金色丝线竟是她出生时裹身的明代陀罗尼经被纤维。当两人带血的梅印同时按上最后机关时,防弹玻璃柜中的星图突然坍缩成黑洞,传来1948年顾家老宅的桂花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