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前看过一部纪录片,讲的是一种罕见的深海鱼类,在极端压力下,身体会瞬间变得僵硬,像一块石头沉入海底。当时觉得不可思议,生命为了生存,竟然能模拟死亡。但后来才知道,人在极度恐惧时,也会有类似的反应,只不过形式不同。那种无法控制的僵硬、麻木,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,成为别人的木偶。
藏好你的恐惧,它是打开你的开关的钥匙。
我叫陆远,是个普通的侦探。十年前从警队辞职,自己开了个小小的侦探事务所。不是为了伸张正义,也不是为了追寻真相,只是为了逃离。逃离那些冰冷的文件,那些麻木的眼神,还有那个曾经让我窒息的家。
这天早上,一个电话把我从宿醉中惊醒。声音很急促,带着哭腔:“陆侦探,我…我杀了人!”
电话那头的人叫方琳,是我的一个老客户。几个月前她委托我调查她丈夫的行踪,怀疑他出轨。现在,她杀了她的丈夫。
我赶到她家的时候,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。我亮出证件,勉强混了进去。方琳坐在沙发上,双手捂着脸,身体微微颤抖。她的丈夫,宋明,躺在地板上,胸口插着一把剪刀。血已经凝固,像一幅扭曲的画。
“我…我不是故意的,”方琳抬起头,眼睛里充满了恐惧,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…就像有人控制了我一样。”
她说她和宋明吵架,一气之下拿起剪刀,然后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,像一个提线木偶,一步一步走向宋明,把剪刀捅进了他的胸口。
我看着她,她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谎,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是装不出来的。我见过这种眼神,在那些被“木偶症”折磨的人脸上。
“木偶症”,一种近几年才出现的怪病。患者会在极度恐惧或情绪波动时,身体全失控,行为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操控。有人说这是新型的精神分裂,有人说这是生物武器的副作用,但目前为止,没有任何权威的解释。
方琳被带走了,我留在现场,仔细观察。除了宋明的尸体和那把剪刀,我注意到一些细节。茶几上散落着一些文件,看起来像是财务报表。地上有一个被踩碎的手机,屏幕裂成了蛛网。
我蹲下身,试图拼凑手机的碎片,但已经无法开机了。我拍了几张照片,然后把文件收了起来。
离开方琳家,我去了她的事务所。她是个建筑设计师,事业小有成就。她的同事告诉我,最近方琳情绪不太稳定,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。
“她好像有什么心事,总是在接一些奇怪的电话。”一个年轻的同事说。
我问她知不知道方琳最近接触了什么特别的人,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。她摇摇头,说方琳最近很神秘,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们。
我回到事务所,开始研究那些文件。大部分是公司账目,没什么特别的。但在文件堆里,我找到了一封信,没有署名,只有一些模糊的地址和日期。看起来像是一个约会地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