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喜羊羊?"她小声呼唤,没有回应。
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某种化学药品的味道。美羊羊小心前进,手电光束扫过地面,突然照到一串新鲜的脚印——沾着泥土的脚印,通向厂房深处。
她的心跳加速,跟着脚印前进。转过一堆布料,手电光突然照到一个白色身影——
美羊羊的呼吸停滞了。
那是一个人体模型,穿着白色连衣裙,被悬挂在天花板上,姿势与教堂里的受害者一模一样。模型的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,嘴角插着一朵红玫瑰。
这不是真的尸体,但比尸体更令人毛骨悚然——因为这意味着凶手确实在这里活动,而且知道警方会来。
"喜羊羊!"美羊羊这次提高了声音,同时掏出对讲机准备呼叫支援。
就在这时,她听到身后布料摩擦的声音。美羊羊迅速转身,手电光照到一个高大的黑影——
一阵剧痛从后脑袭来,世界天旋地转。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,美羊羊看到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,和面具后那双疯狂的眼睛。
……
黑暗中有光点在闪烁。
美羊羊的意识像被厚重的棉絮包裹,每一次试图清醒都如同在深水中挣扎。那些光点是手电筒吗?还是医院的无影灯?她不确定。
"醒醒...听得见吗..."
声音忽远忽近,像是从隧道另一端传来。她努力聚焦,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蓝色——那是天空的颜色吗?
"美羊羊!"
一声厉喝刺穿迷雾,美羊羊猛地睁开眼睛,大口喘息。映入眼帘的是喜羊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,他钴蓝色的眼睛里盛满罕见的焦虑。直到确认她醒来,那抹蓝色才重新沉淀为熟悉的玩世不恭。
"欢迎回到人间,睡美人。"他嘴角勾起惯常的轻佻弧度,但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紧绷。
美羊羊试图坐起来,后脑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,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。
"别乱动。"喜羊羊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,另一只手从她脑后抽出来——美羊羊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用手垫着她的头,他的手掌上沾着她的血。"你后脑开了个不错的派对,至少缝三针的那种。"
"凶手呢?"美羊羊强忍眩晕问道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。
"跑了。"喜羊羊撇撇嘴,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深蓝色手帕,随意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,"听到我的脚步声就溜了,比兔子还快。"
美羊羊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。她躺在纺织厂角落的一堆布料上,不远处是那个吊着的人体模型,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诡异。喜羊羊的风衣垫在她身下,已经被血和灰尘弄得一团糟。
"你...怎么找到我的?"她皱眉问道。
"听到你的叫声。"喜羊羊轻描淡写地说,但美羊羊注意到他太阳穴处有一根青筋在跳动,"顺便说,下次单独行动前能不能先通知一声?我还以为你被做成真人版洋娃娃了。"
美羊羊想反驳,却突然想起什么:"你刚才也遇到袭击了?我听到一声闷响..."
"哦,那个啊。"喜羊羊摸了摸后脑勺,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,"是我给某位不速之客的见面礼。可惜他戴着面具,没看清长相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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