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色的眼睛

美羊羊眯起眼睛——喜羊羊明显在避重就轻。但没等她追问，一阵剧痛再次袭来，她不自觉地呻吟出声。

"好了，别逞强了。"喜羊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，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，"我们得去医院。你能走吗？"

美羊羊咬紧牙关点点头，却在试图站起来时双腿一软。喜羊羊眼疾手快地接住她，将她打横抱起。

"放我下来！"美羊羊挣扎道，脸颊发烫，"我能走！"

"省省吧，女英雄。"喜羊羊不为所动，大步向外走去，"你现在的平衡感比喝醉的水手还差。"

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，勾勒出喜羊羊侧脸锋利的轮廓。美羊羊第一次注意到，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表情下，下颌线条其实绷得很紧。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，快得反常。

"你的心跳好快。"她脱口而出，随即后悔自己的失言。

喜羊羊低头看她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："抱着这么可爱的警官，谁还能保持平静？"

美羊羊的脸瞬间烧了起来："放我——"

"到了。"喜羊羊打断她，小心地将她放在警车副驾驶上，动作轻柔得与他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。

去医院的路上，美羊羊靠在车窗上，努力保持清醒。夜色中的街景像被水洗过的油画，模糊而流动。她隐约记得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——那双从面具后凝视她的眼睛，蓝得惊人...

"他的眼睛..."美羊羊喃喃自语。

"什么？"喜羊羊迅速瞥了她一眼。

"凶手的眼睛..."美羊羊努力抓住那段模糊的记忆，"是蓝色的...很特别的蓝色..."

喜羊羊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，但声音依然轻松："蓝眼睛的人很多，这算什么线索。"

"不..."美羊羊摇头，随即因疼痛皱眉，"那种蓝色...很熟悉..."

车内突然陷入沉默。喜羊羊打开收音机，爵士乐轻柔地填满了狭小的空间。

"睡会儿吧。"他说，声音异常柔和，"到了我叫你。"

美羊羊想反驳，但疲惫如潮水般涌来，她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。

再次醒来时，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，窗外已是黎明。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。她的后脑被妥善包扎，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止痛药。

"醒了？"

喜羊羊的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。他坐在一张不舒服的椅子上，长腿随意地伸展着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。晨光中，他的蓝眼睛显得更加明亮。

"几点了？"美羊羊问道，声音比昨晚清晰多了。

"早上七点半。"喜羊羊站起身，倒了杯水递给她，"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，需要观察24小时。"

美羊羊接过水杯，注意到喜羊羊换了一身衣服——深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裤，依然不合规范地没打领带。他的头发也有些湿，像是刚洗过澡。

"你一直在这里？"她问。

"嗯哼。"喜羊羊漫不经心地应道，重新坐回椅子上，"顺便看了看案件资料。有个有趣的发现。"

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