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搭档

护士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刻的微妙气氛。她要给美羊羊检查伤口，喜羊羊识趣地站起身。

"我去给你买点吃的。"他说，朝门口走去，"医院的食物堪比刑具。"

美羊羊点点头，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。她的后脑还在抽痛，但思绪比任何时候都清晰——关于案件，关于凶手，也关于她那个谜一样的搭档。

当喜羊羊带着热腾腾的粥和三明治回来时，发现美羊羊已经再次睡着了。他轻轻放下食物，站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。晨光中，她凌厉的五官变得柔和，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。

喜羊羊伸手想拂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，却在半空中停住。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内侧的一道旧伤疤上，眼神瞬间变得复杂。

"太像了..."他低声自语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"这可不是什么好事，美羊羊。"

窗外，一只乌鸦落在树枝上，发出刺耳的叫声。喜羊羊拉上窗帘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。

……

美羊羊讨厌医院的味道。

消毒水、药物和某种说不清的沉闷气息混合在一起，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。医生刚拆掉她后脑的绷带，伤口已经结痂，只剩下一小块凹凸不平的疤痕藏在发丝间。

"三天后再来复查。"医生头也不抬地写着病历，"别剧烈运动，别碰水，如果头晕恶心立刻回医院。"

美羊羊敷衍地点头，手指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病号服的纽扣。三天卧床让她浑身发痒，更别提那些无聊的电视节目和护士们怜悯的目光。

"急着去见谁啊？"护士长打趣道，帮她拿来叠好的制服，"那位蓝眼睛的警官每天都来，今天还没到点呢。"

美羊羊的手指在领口处顿了顿："他只是我搭档。"

"哦～"护士长拖长音调，脸上写满了不信，"那这位'搭档'为什么每天半夜都来确认你睡得好不好？"

美羊羊的耳尖瞬间发烫，她迅速套上制服外套，假装没听见。制服洗得有些发硬，但熟悉的重量让她安心。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衣领，镜中的女人脸色还有些苍白，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。

推开医院大门，初夏的阳光像温暖的毯子包裹住她。美羊羊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是城市特有的味道——汽油、咖啡和远处公园的花香。

"出院手续办完了？"

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，美羊羊转头，看见喜羊羊靠在他的黑色越野车上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。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，袖子挽到手肘，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。阳光在他的蓝眼睛中投下细碎的金色光点，像是海底的宝藏。

"你怎么在这里？"美羊羊皱眉，却不由自主走向他。

"心灵感应。"喜羊羊递给她一杯咖啡，"知道你一分钟都不愿多待。"

美羊羊接过杯子，热度透过纸杯传到指尖。她抿了一口，恰到好处的甜度和浓度——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这样喝？

"上车吧。"喜羊羊拉开副驾驶门，"局长批准你复工，但只能做文职。我猜你不会听话？"

"猜对了。"美羊羊钻进车里，把咖啡杯放进杯架，"先去第四位受害者家里，我们还没彻底搜查过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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