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月月

美羊羊起身倒了杯咖啡，走到他身旁："发现什么了？"

喜羊羊似乎没听见。他死死盯着一位受害者——林小雨——的照片。照片中的女孩笑容灿烂，与后来尸体上那个被刀割出的"微笑"形成恐怖对比。美羊羊注意到喜羊羊的手指在微微发抖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"喜羊羊？"

依然没有回应。美羊羊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，喜羊羊猛地一颤，像被烫伤般躲开。他的蓝眼睛瞪得极大，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，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。

"嘿，看着我。"美羊羊蹲下身，与他平视，"你还好吗？"

喜羊羊的目光终于聚焦到她脸上，但眼神依然涣散。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，打湿了鬓角。他张了张嘴，却只发出一声气音。

美羊羊立刻明白了——恐慌发作。她在警校时学过应对方法。她握住喜羊羊的手，引导他触摸办公桌的木质表面："感受这个，这是实木的，有点凉，边缘光滑但有细微的凹凸..."

喜羊羊的手指机械地抚过桌面，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。

"现在听我说，"美羊羊保持平稳的语调，"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窗外的雨声很大，空调温度是22度，有点冷。我的咖啡是十分钟前倒的，已经不太热了..."

她继续描述周围环境的细节，看着喜羊羊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。五分钟后，他的呼吸终于正常了，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。

"抱歉。"喜羊羊声音嘶哑，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失败了，"职业危机，看来我该休假了。"

美羊羊没理会他的自嘲，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他："什么时候开始的？"

喜羊羊接过水杯，双手捧着，似乎是为了掩饰颤抖："什么？"

"恐慌发作。别装傻，我知道症状。"

喜羊羊沉默地喝了口水，水面上荡起细微的波纹。窗外的雨声更大了，偶尔夹杂着远处的雷鸣。

"三年前。"他终于开口，"处理一个...类似的案子。"

美羊羊敏锐地注意到他话中的犹豫，但没有追问。她只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，两人肩并肩看着白板上那些令人不安的照片和线索。

"林小雨，"喜羊羊指着第一位受害者的照片，"让我想起了...一个人。"

美羊羊静静等待他继续。

"我妹妹。"喜羊羊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，"她叫喜月月。我们出生只差三分钟，但性格天差地别。她活泼开朗，像个小太阳；我阴沉孤僻，像个影子。"

美羊羊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，不敢打断，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坦诚时刻。

"十五岁那年，"喜羊羊继续说，目光停留在远处，"她参加学校的舞台剧演出，扮演朱丽叶。我在台下看着她...那么明亮，那么完美。"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手腕内侧，"演出结束后，她失踪了。三天后，我们在学校废弃的音乐教室里找到了她..."

他的声音哽住了。美羊羊轻轻握住他的手腕，却感到掌心下的皮肤凹凸不平。她低头一看，倒吸一口冷气——喜羊羊手腕内侧有一道狰狞的疤痕，像是被什么锐器反复割伤后留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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