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乐盒

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炖菜的油腻气息。爬到三楼时，美羊羊听到头顶传来微弱的音乐声，像是什么老式童谣，断断续续地飘下来。

喜羊羊显然也听到了，他的脚步微微一顿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楼梯扶手，指节泛白。但转瞬间他又恢复了常态，继续向上走，只是步伐比之前快了些。

五楼左侧的房门上贴着一张褪色的福字，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线。音乐声从这里传出，更加清晰了——是一首关于布谷鸟的古老童谣，但旋律有些走调，像是机械故障导致的。

美羊羊敲门，音乐声戛然而止。片刻沉默后，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从门内传来："谁...谁啊？"

"陈萌小姐吗？我们是警察。"美羊羊放柔声音，"想跟您聊聊关于您姐姐的事。"

门链滑动的声音，然后门开了一条缝。一只大眼睛从缝隙中警惕地打量着他们，那只眼睛与陈梦的照片上一模一样，只是少了些灵动，多了些惊惶。

美羊羊出示警徽："可以进去说吗？"

门完全打开了。站在门口的女孩瘦小得像个未成年人，穿着过大的家居服，左手不自然地蜷缩在胸前——正是照片上那只有缺陷的手。她的五官与陈梦几乎一模一样，但气质截然不同：陈梦在照片中总是自信张扬，而陈萌则像只受惊的兔子，随时准备逃跑。

"抱、抱歉，家里有点乱..."陈萌退后几步让出通道，眼睛一直盯着地面。

公寓很小，一室一厅的格局，但收拾得很整洁。茶几上摆着一个老式音乐盒，正是刚才童谣的来源。美羊羊注意到沙发上堆着几个搬家用的纸箱，有些已经封好。

"你要搬家？"喜羊羊问，目光扫视着房间。

陈萌绞着衣角："姐姐出事后...我总觉得有人...在看着我。"

美羊羊和喜羊羊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"你收到过一个玻璃玫瑰礼物，对吗？"美羊羊尽量温和地问。

陈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她颤抖着指向电视柜上的一个小盒子："那、那个吗？我以为...是姐姐送的..."

喜羊羊走过去查看。盒子里的玻璃玫瑰与他们今天在陈梦家发现的那朵一模一样，只是这朵的花瓣上没有血迹。

"什么时候收到的？"他问。

"姐姐...死前一周。"陈萌的声音几乎听不见，"那天是我们生日..."

美羊羊注意到喜羊羊的手指在盒子上微微收紧，但他的表情依然平静。

"除了这个，还收到过其他奇怪的礼物吗？"美羊羊问。

陈萌犹豫了一下，走向卧室："还、还有一个音乐盒...昨天收到的..."

她拿出一个精致的木质音乐盒，比茶几上的那个新很多。喜羊羊接过，轻轻打开，一段扭曲变调的《布谷鸟》旋律立刻响起。陈萌瑟缩了一下，仿佛那声音让她疼痛。

喜羊羊突然关上盒子，眉头紧锁："这不是原版旋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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