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丽叶

"什么？"美羊羊问。

"原版《布谷鸟》童谣的第三小节应该是降调，这个是升调。"喜羊羊的声音变得异常冷硬，"有人改过音轨。"

美羊羊惊讶于他对童谣的熟悉，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。她接过音乐盒仔细检查，在底部发现了一小块暗红色污渍。

"血？"她低声问喜羊羊。

喜羊羊点点头，转向陈萌："你姐姐生前有没有提到过被人跟踪？或者说过什么关于'影子'的话？"

陈萌的眼睛突然睁大："你...你怎么知道？姐姐最后几天总说看到'影子人'...说有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在剧场后台徘徊..."她的声音开始发抖，"我们都以为是她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..."

美羊羊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。长得一样的人？双胞胎？

"能详细说说那个'影子人'吗？"她追问。

陈萌摇头，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："姐姐说...那个人有和她一样的脸，但表情不一样...眼睛也不一样..."

"眼睛？"喜羊羊的声音突然紧绷。

"姐姐说...那人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发光...像猫一样..."

美羊羊突然想起纺织厂袭击她的那个黑影——面具后的那双眼睛，在黑暗中确实泛着诡异的微光。

窗外一道闪电划过，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。陈萌惊叫一声，整个人蜷缩在沙发角落。音乐盒不知何时又被碰开了，扭曲的童谣在雷声中显得更加诡异。

美羊羊迅速关上音乐盒，坐到陈萌身边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："没事的，只是打雷。要喝点热茶吗？"

陈萌点点头，仍在发抖。美羊羊起身去厨房烧水，听到喜羊羊在客厅继续询问。

"你姐姐的日记提到剧场，她最近在排练什么剧目？"

"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..."陈萌抽泣着，"她演朱丽叶..."

美羊羊正在拿茶杯的手突然僵住。喜羊羊的妹妹...也是演朱丽叶后出事的。太多的巧合。

当她端着茶回到客厅时，喜羊羊正站在窗前，背对着房间，肩膀线条绷得紧紧的。雨水拍打在玻璃上，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。

"喝点茶。"美羊羊把茶杯递给陈萌，女孩感激地双手接过——美羊羊注意到她的左手小指确实短了一截，像是先天畸形。

"你和姐姐...关系怎么样？"美羊羊小心地问。

陈萌的眼神黯淡下来："小时候很好...后来姐姐上了戏剧学院，变得越来越...完美。"她苦涩地笑了笑，"而我永远是这个'残缺的'版本..."

"她对你不好？"美羊羊问。

"不，相反..."陈萌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"她保护我过度。不让我参加演出，不让我交朋友...好像我的存在让她难堪一样。"

喜羊羊突然转过身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亮蓝色："她遇害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？比如...整理旧物？"

陈萌皱眉思考："说起来...她确实回老家翻过小时候的东西...还问我记不记得福利院的事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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