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能离她近些

"福利院？"美羊羊敏锐地抓住这个词。

"我们六岁前在阳光福利院...后来被不同家庭收养。"陈萌解释道，"姐姐运气好，去了艺术家家庭；我去了普通工薪家庭..."

美羊羊看向喜羊羊，发现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。又是一道闪电，刹那间照亮他苍白的脸。

询问持续到深夜。离开时，雨已经小了很多。陈萌坚持送他们到楼下，在电梯里一直紧张地咬着指甲。

"我们会派人保护你。"美羊羊向她保证，"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系我们。"

陈萌点点头，突然抓住美羊羊的手："警官...那个音乐盒里的童谣...姐姐遇害前也在哼这个...调子一模一样..."

美羊羊感到一阵恶寒。电梯门开了，潮湿的夜风涌入。陈萌最后看了他们一眼，转身跑回楼上。

回到车里，美羊羊立刻拨通局里请求派巡逻车保护陈萌。挂断电话后，她发现喜羊羊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座上，双手紧握方向盘，指节发白。

"那个童谣..."她试探着问。

"《布谷鸟》。"喜羊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"我妹妹...喜月月死前也在唱这个。"

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。雨滴在车顶敲打出不规则的节奏。

"喜羊羊..."美羊羊不知该说什么。

"十五年前，阳光福利院。"喜羊羊突然启动车子，"明天我们去那里看看。"

美羊羊惊讶于他的转变，但点点头。车驶入雨夜，街灯在水洼中的倒影被车轮碾碎。

"你还好吗？"行驶片刻后，她忍不住问。

喜羊羊没有立即回答。雨刷器在前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扇形，像某种催眠的节奏。

"我和月月也是在阳光福利院长大的。"他突然说，声音异常平静，"六岁时被不同家庭收养。她去了音乐世家，我去了...一个不怎么好的地方。"

美羊羊屏住呼吸，不敢打断。

"我们约定每年在初次见面的地方相聚——福利院后院的老槐树下。"喜羊羊的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，"十五岁那年，她没来。三天后，他们找到了她的尸体...在学校的音乐教室，穿着朱丽叶的戏服，嘴角被割开..."

美羊羊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喜羊羊对这个案子如此执着，为什么那些受害者的照片会触发他的恐慌发作。

"手腕上的伤..."她轻声问。

喜羊羊短促地笑了一声："收养我的那位'绅士'有特殊癖好。月月死后，我觉得...也许这样能离她近一点。"

美羊羊的眼眶突然发热。她想说些什么，但所有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。最终，她只是伸出手，轻轻覆在喜羊羊握着方向盘的手上。

他的手很冷，但在她的触碰下渐渐有了温度。两人就这样沉默地驶过雨夜的城市，各自沉浸在思绪中。

在一个红灯前，喜羊羊突然转向她："美羊羊...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..."

他的话没说完，因为美羊羊的手机突然响起。是局里打来的——化验结果出来了，玻璃玫瑰上的血迹中含有一种罕见药物成分，通常用于治疗严重的精神分裂症。

"凶手可能有精神病史。"美羊羊挂断电话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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