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人格

美羊羊的手指开始发抖。她快速浏览其他文件——都是类似的实验记录，详细记载着灰太狼如何用药物和心理虐待在双胞胎中制造对立。最后几个文件是视频，日期显示是最近拍摄的。

第一个视频里，灰太狼面对镜头，穿着白大褂，像个真正的科学家在汇报成果：

『最终实验阶段。通过十五年的追踪观察，证实早期干预对双胞胎的长期影响。特别是个体A-7-b(喜羊羊)虽然试图抵抗程序设定，但在压力情境下仍会表现出第二人格特征...这正是我需要完成最后作品的元素。』

美羊羊的胃部一阵绞痛。她点开下一个视频，场景是音乐教室，灰太狼正在布置那个悬挂的人偶和相框：

『小喜会来的。他无法抗拒这个召唤，就像月月当年无法抗拒舞台的诱惑一样。有趣的是，他以为自己选择了正义的道路，却不知道每次破案时那种近乎直觉的洞察力，正是我植入的第二人格在起作用...』

最后一个视频是今天拍摄的。灰太狼站在钟楼边缘，风雨吹乱他灰白的头发：

『无论今晚结果如何，实验都已成功。如果小喜选择加入我，我们将创造最完美的艺术品；如果他拒绝，那么他的死亡将成为最壮丽的谢幕。至于那个女警官...』他突然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，『她很特别，不是吗？就像月月一样特别。也许...她会成为新的实验对象。』

视频到此结束。美羊羊的全身被冷汗浸透。这些疯狂的言论中，最令她不安的是关于喜羊羊"第二人格"的说法——那只是灰太狼的妄想，还是...？

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，一位医生走出来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。美羊羊猛地站起身，手机掉在地上。

"怎么样？"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。

医生摘下口罩，露出疲惫但平静的表情："暂时稳定了。毒素已经确认是某种改良的河豚毒素，我们用了特效解毒剂。但他还在昏迷中，需要观察48小时。"

美羊羊的双腿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，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："我能见他吗？"

"五分钟。"医生点头，"他在ICU。"

重症监护室里，各种仪器的声音交织成冰冷的交响乐。喜羊羊躺在病床中央，身上插满了管子，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。只有心电监护仪上稳定的绿线证明他还活着。

美羊羊轻轻走到床边，不敢触碰他，生怕会弄断那些维系他生命的管线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喜羊羊——安静、脆弱、毫无防备。那个总是带着痞笑，用轻佻话语惹恼她的男人不见了，只剩下这个呼吸都要靠机器维持的躯壳。

"你得醒过来..."她低声说，声音哽咽，"案子还没破...灰太狼可能还活着..."

喜羊羊没有任何反应。美羊羊小心地握住他的手，这一次，不是为了传递力量，而是为了汲取力量。他的手依然冰冷，但至少现在有了微弱的脉搏。

"我看了存储卡..."她继续说，不确定他是否能听见，"那些关于'第二人格'的鬼话...我才不信。你就是你...那个讨人厌的自大狂..."

她的声音哽住了。一滴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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