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准死”

美羊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却感觉不到疼痛。她的视线模糊了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，打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喜羊羊的手曾经总是温暖干燥，现在却冷得像大理石。

"你不准死，听见没有？"她低声说，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，"这是命令..."

喜羊羊没有任何反应，只有心电监护仪上不规则的线条证明生命还在他体内挣扎。救护车一个急转弯，美羊羊不得不松开他的手去保持平衡。在那一瞬间，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刺耳的警报——线条变成了平直的绿光。

"心跳停止！"医护人员大喊，"准备电击！"

美羊羊被推到角落，看着他们撕开喜羊羊的衬衫，露出他苍白的胸膛和那个狰狞的伤口。电极板压上去，他的身体在电流冲击下弹起又落下，像断了线的木偶。

"再来一次！"

又一次电击。喜羊羊的身体再次弹起，但监护仪上的线条依然平直。

"第三次，充电！"

美羊羊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，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喜羊羊时，他倚在她的办公桌边，嘴角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，说："暴躁，易怒，还有——容易害羞。有意思的组合。"

"有心跳了！"

监护仪上重新出现了微弱的波动。美羊羊双腿一软，不得不扶住墙壁才没有跪倒在地。医护人员继续忙碌着，给喜羊羊注射各种药物，但他的情况依然危急。

"什么毒？"美羊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问道。

"还不确定，但像是某种神经毒素。"医护人员回答，"已经通知医院准备解毒血清。"

救护车终于冲进医院急诊入口。美羊羊跟着担架跑进急诊室，直到被拦在抢救室外。自动门在她面前关上，将她和喜羊羊隔开。透过门上的小窗，她看到医生们围在病床周围，各种仪器发出冰冷的电子音。

她的手机响了。局长打来的，询问情况。美羊羊机械地汇报着，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。挂断电话后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——上面还沾着喜羊羊的血，已经干涸成暗红色。

洗手间里，美羊羊用冷水拼命搓洗双手，但那些血迹似乎已经渗入皮肤，怎么洗都还在。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，眼睛红肿，制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。她突然一拳砸向镜子，玻璃裂成蛛网状，碎片划破她的指关节，鲜血顺着裂纹流下。

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。她深吸一口气，从口袋里取出那朵染血的玫瑰和微型存储卡。这是喜羊羊用命换来的线索，她不能辜负。

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。美羊羊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，存储卡插在手机里，屏幕上显示着加密文件夹。她试了几个密码都不对——喜羊羊的生日、警局编号、甚至他妹妹的名字"喜月月"。

最后，她输入了"布谷鸟"的拼音。

文件夹打开了。

里面是数百个音频文件和照片。美羊羊点开最近的一个音频，灰太狼沙哑的声音立刻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：

『实验日志第147号。A-7组(喜月月&喜羊羊)表现出预期外的反应。姐姐的攻击性增强，弟弟的解离症状加剧。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弟弟在催眠状态下表现出的第二人格——完全符合暴力倾向特征。这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：通过药物和心理干预，可以在同卵双胞胎中人为制造完美/不完美的对立面...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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