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发生得太快。喜羊羊猛地扑向她,两人重重摔在地上。美羊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耳边响起喜羊羊的闷哼声。
灯光再次亮起。喜羊羊压在她身上,脸色惨白。他的右肩插着一把手术刀,鲜血已经浸透了白衬衫,晕开一片刺目的红。
"喜羊羊!"美羊羊惊恐地扶住他。
"没事..."他咬牙道,"只是擦伤..."
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,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声远去。美羊羊想追上去,但喜羊羊的血流得太快,她必须先处理伤口。
"他...往楼顶去了..."喜羊羊艰难地说,"最后的...舞台..."
美羊羊撕下衬衫一角,简单包扎止血:"别说话,支援马上到。"
喜羊羊却抓住她的手,力道大得惊人:"玫瑰...检查那朵玫瑰..."
美羊羊从口袋里取出那朵染血的玫瑰。在喜羊羊的示意下,她掰开花茎——里面藏着一个微型存储卡。
"证据..."喜羊羊的声音越来越弱,"他所有的...罪行..."
远处终于传来警笛声。喜羊羊的眼睛开始失去焦距,美羊羊拼命拍打他的脸:"保持清醒!看着我!"
"美羊羊..."喜羊羊的嘴角勾起一个虚弱的微笑,"如果我死了..."
"你不会死!"美羊羊厉声说,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,"你不准死,听见没有?"
喜羊羊轻笑了一声,随后剧烈咳嗽起来,嘴角渗出一丝鲜血。美羊羊的心跳几乎停止——刀上有毒。
支援警力终于冲进大楼。美羊羊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护车,同时紧紧按住喜羊羊的伤口,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生命从他体内流失。喜羊羊的眼睛渐渐闭上,她的手被他的血染得通红。
"看着我!"美羊羊命令道,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,"这是命令,警官!"
喜羊羊勉强睁开眼,蓝色的虹膜已经有些扩散。他的嘴唇动了动,但声音太小,美羊羊不得不俯下身。
"什么?"她问,耳朵贴近他的嘴唇。
"我..."喜羊羊的气息微弱如游丝,"喜欢你暴躁的样子..."
然后他的眼睛闭上了,无论美羊羊如何呼喊都不再睁开。
救护人员赶到,将喜羊羊抬上担架。美羊羊紧握着他的手直到最后一刻,直到被医护人员强行分开。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雨夜,红蓝灯光在雨中模糊成一片。
美羊羊站在空荡荡的音乐教室里,手上还残留着喜羊羊的血。地上那朵被拆开的玫瑰静静躺着,存储卡在她掌心闪着微光。
窗外,一道闪电劈开夜空,照亮了校园最高处的钟楼。在那一瞬间的光亮中,美羊羊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钟楼边缘,张开双臂,像是谢幕的演员。
然后,身影向后一仰,消失在暴雨中。
……
救护车的警笛声像一把尖刀刺穿雨夜。美羊羊紧握着喜羊羊逐渐冰冷的手,看着医护人员忙碌地给他接上各种仪器。氧气面罩下,他的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。
"刀上有毒。"医护人员简短地说,声音紧绷,"血压持续下降,准备肾上腺素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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