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声的拥抱

喜羊羊的双手开始颤抖，他猛地站起来："我需要空气。"

美羊羊跟着他来到酒吧后巷。初夏的夜空繁星点点，但喜羊羊的呼吸依然急促，像是缺氧的鱼。他靠在砖墙上，双手抱头，金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。

"十五年..."他的声音支离破碎，"十五年我都在怀疑...是不是某个我不知道的'我'杀了月月..."

美羊羊上前一步，犹豫了一下，然后轻轻抱住他。喜羊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，随即在她怀中崩溃，无声地颤抖。她没有说空洞的安慰话，只是静静地站着，成为他崩塌世界的支柱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喜羊羊平静下来。他轻轻挣脱拥抱，用手背擦了下眼睛，勉强笑道："抱歉。不该在你面前..."

"闭嘴。"美羊羊打断他，"你见过我多少次崩溃？现在轮到我很公平。"

喜羊羊短促地笑了一声，眼神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："所以...如果我真的有多重人格，那家伙似乎只存在于我的脑子里，没出来杀过人。"

"而且我们现在知道了触发因素——那首特定的《布谷鸟》旋律。"美羊羊补充道，"只要避免这个..."

"没那么简单。"喜羊羊摇头，"灰太狼设置了多重触发机制。特定的词语、场景、甚至气味都可能唤醒'他'。"

美羊羊想起那份心理评估上的警告："所以你才写下那句话...关于不惜一切代价制止你。"

喜羊羊点头，表情变得严肃："如果真有那一天...答应我你不会犹豫。"

美羊羊想反驳，但看到他眼中的决绝，只能点头："我答应。但不会到那一步的。"

他们沉默地走回酒吧。喜羊羊付了账，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。夜风带着花香，远处传来流浪猫的叫声。一切如此平常，却又如此不同——因为现在他们共享一个危险的秘密。

"我送你回家。"喜羊羊说，掏出车钥匙。

美羊羊摇头："你喝了酒，记得吗？我开车。"

喜羊羊愣了一下，随即失笑："啊，对。差点变成马路杀手。"

车上，喜羊羊靠在副驾驶窗边，望着外面飞逝的街景。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，像是不断切换的面具。

"美羊羊，"他突然开口，"如果...我是说如果...有一天'他'真的出现了，你会怎么认出那不是'我'？"

美羊羊没有立即回答。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，才说："眼神。你的眼睛...即使在最生气的时候也有温度。而录像里那个'你'，眼神是死的。"

喜羊羊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，随即微笑起来："不愧是观察力敏锐的刑警。"

"还有，"美羊羊补充，"那个'你'叫灰太狼'老师'。真正的你只会叫他'该死的混蛋'。"

喜羊羊大笑起来，笑声在车厢里回荡，驱散了刚才的阴郁气氛。美羊羊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——这是灰太狼死后她第一次听到他真正的笑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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