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靠近我

法医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："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昨晚11点到凌晨1点。没有挣扎痕迹，可能是先被药物控制再被悬挂。手腕上的针孔附近有轻微灼伤，像是某种刺激性的注射剂。"

美羊羊想起存储卡里提到的实验药物："和喜羊羊血液里检测出的成分一样吗？"

"需要进一步化验，但看起来相似。"法医点头，"奇怪的是，这次的剂量明显过量，几乎是致死量的三倍。不像前几个案子那样精确。"

喜羊羊突然转身走向门口："我需要空气。"

美羊羊想跟上，但被法医拉住："让他单独待会儿吧。这个现场...对任何人来说都太难了，特别是他。"

美羊羊透过窗户看着喜羊羊踉跄地走到院子里，双手抱头坐在长椅上。阳光照在他金色的头发上，却驱不散笼罩着他的阴霾。她多想过去抱住他，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。但警察的职责将她钉在现场——她需要尽可能多地收集证据。

一小时后，现场勘查基本结束。美羊羊走出音乐教室，却发现长椅上已经没有了喜羊羊的身影。她的心一沉，急忙询问周围的警员。

"他往那边走了。"一个巡警指向校园后门，"看起来不太对劲...叫他也没反应。"

美羊羊立刻拨通喜羊羊的电话，但直接转入语音信箱。她查看了手机上的追踪APP——喜羊羊的定位显示正在向城东移动，速度不快，像是步行。

"我去找他。"她对现场负责人说，"有新发现立刻通知我。"

城东公园是青城市最大的绿地，工作日早晨人迹罕至。美羊羊循着定位来到一处儿童游乐区，喜羊羊的手机被丢弃在沙坑边缘，已经没电了。

"该死！"美羊羊环顾四周，游乐设施空荡荡的，只有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摇晃。

雨开始落下，起初只是零星几点，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。美羊羊浑身湿透，但仍坚持搜寻。直觉告诉她喜羊羊不会走远——他需要躲雨的地方。

滑梯下方的封闭空间引起了她的注意。那里黑漆漆的，但似乎有个蜷缩的人影。美羊羊弯腰查看，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。

"喜羊羊？"

人影动了动。借着微弱的光线，美羊羊辨认出那双熟悉的蓝眼睛，此刻却充满了恐惧和迷茫。喜羊羊浑身湿透，衣服上沾满泥巴，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蜷缩在滑梯下的狭小空间里。

"走开..."他的声音嘶哑，"别靠近我..."

美羊羊没有理会，挤进滑梯下方。空间狭小，她几乎贴在他身上，能感受到他全身的颤抖。

"是我，美羊羊。"她轻声说，伸手拂开他额前湿漉漉的金发，"记得吗？暴躁女警官，总是骂你乱碰现场的那个。"

喜羊羊的眼神稍微聚焦了一些："美...羊羊？"

"对。我们回家好吗？"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，尽管雨水已经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衣领，冰冷刺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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