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丞相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："什么信？"

"您留给我的那封信。"我鼓起勇气，"大人说...心悦我。"

丞相的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，最终化为一声长叹："本就不该让你知道。"

"为何？难道大人说的不是真心话？"

"傻丫头。"丞相用手指擦去我脸上的泪水，"那当然是真的。只是，我们之间，有太多的阻碍。"

"我不在乎。"我坚定地说，"只要能陪在大人身边，我什么都不在乎。"

丞相摇摇头："你还年轻，不该把一生都耗在一个已经失势的老臣身上。"

"在我眼中，大人永远是那个威风凛凛的丞相。"我伸手抚上他的脸，"我爱的，不是您的官位，而是您这个人。"

丞相握住我的手，眼中满是柔情："青禾，你知道吗？本官早就发现你是女子，却一直不忍戳破。因为我怕，一旦说破，就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日日与你相处。"

"大人..."我的心中涌起甜蜜的暖流。

"看到你日日为我操劳，却从不抱怨；看到你明明是女儿身，却要扮作男儿，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...我的心，早已不属于自己了。"丞相深情地说，"可我是朝廷命官，你是我的下属，这样的感情，本就是僭越。"

"我不在乎这些。"我紧紧抓住丞相的手，"只要大人不嫌弃我出身低微，不嫌弃我欺瞒多年..."

丞相将我拉入怀中："傻丫头，我怎会嫌弃你？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。"

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里，我们终于卸下所有的伪装，坦诚相对。曾经的丞相与记录郎，如今只是一对相爱的男女，没有地位，没有身份，只有最纯粹的感情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化名为丞相的远房表妹，在凉州城里租了间小屋，时常去营地看望他，为他送去自制的食物和御寒的衣物。

丞相的处境也在一点点好转。因为他懂得管理，又勤勉负责，很快就赢得了当地将领的赏识，从管理军需升任为营地的谋士，参与军事策划。

一年后，朝中发生了巨变。太子因谋逆被废，端王被立为太子。新太子上奏皇上，为丞相平反，恢复了他的爵位，但因年事已高，不再担任朝中要职，只挂个闲职，赐宅京郊。

接到诏书的那天，丞相握着我的手，眼中含泪："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。"

我依偎在他怀中："能与大人相守，无论在何处，我都心满意足。"

返京前，丞相正式向我提亲，我欣然应允。

回到京城，我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。陆婉作为女方代表，为我披上了红盖头。

"继母。"她笑盈盈地叫我，眼中满是祝福。

我羞赧地点点头："以后还请小姐多多照顾。"

"都是一家人了，别那么生分。"陆婉挽着我的手，"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看待。"

婚后，我们搬到京郊的别院定居。丞相虽然挂着朝中的闲职，但很少入朝，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中读书写字。我则换回女儿装束，做回了真正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