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我长叹一声："原来如此。那...大人现在在何处？"

"西北边关，凉州。"端王说，"路途遥远，条件艰苦。"

我立刻下定决心："下官要去找大人！"

端王摇摇头："丞相请罪的条件之一，就是你和陆婉不得前往探望。若你贸然前去，反而会连累丞相。"

我绝望地低下头："那下官该如何是好？"

"眼下朝局未稳，你暂且在京城低调行事。本王会安排你与陆婉见面。待时机成熟，再作打算。"

我点头应允，心中却已有了主意。

被释放后，我按照端王的安排，见到了陆婉。她已经搬出丞相府，住在一处普通的院子里，由端王派人暗中保护。

见到我，陆婉扑进我怀里哭诉："柳大哥，父亲他..."

"我知道，小姐不必悲伤。"我安慰她，"大人只是暂时离开，日后必有重归之日。"

陆婉抹去泪水："端王对我们很好，一直在帮助我们。父亲之前误会他了。"

我点点头："殿下确实一片真心。小姐以后要好好待他。"

陆婉脸上泛起红晕："我会的。"

安顿好陆婉后，我开始暗中准备前往凉州的计划。虽然清楚这违背了丞相的意愿，但我无法忍受他一人在边关受苦。

半个月后，我化装成商人，加入一支西行的商队，悄然离开了京城，踏上了漫长的西北之路。

一路上，风餐露宿，历经千辛万苦，终于在两个月后到达了凉州。

凉州苦寒，常年风沙肆虐。我打听到丞相被安置在城外的一处营地，专门负责管理军需物资。

我化装成卖药的小贩，在营地外徘徊了几天，终于在一个傍晚看到了丞相的身影。

两个月不见，他已经苍老了许多。曾经挺拔的身姿略显佝偻，浓密的黑发间夹杂着不少白丝。但他的眼神依然坚毅，脊背依然挺直。

我忍不住泪水，想上前相认，却又忌惮周围的守卫。就在我犹豫之际，丞相往我这个方向走来。

"卖什么药？"他停在我面前，平静地问道。

"治风寒的，治跌打损伤的，还有安神的..."我低着头，用方言回答，生怕他认出我的声音。

丞相沉默片刻，突然说："我要一些治思念的药。"

我心中一震，抬起头，与他四目相对。

丞相的眼中闪过惊讶、震惊、喜悦，随即又归于平静："这位郎中，可有我要的药？"

"思念无药可治。"我轻声回答，声音已带哽咽，"唯有相见，方能痊愈。"

丞相转身就走："跟我来。"

我提着药篮，跟随他进入了一间简陋的小屋。

一关上门，丞相转过身来，紧紧抱住了我："傻丫头，你怎么来了？"

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，放声大哭："大人...我...我放心不下您..."

丞相轻抚我的头发："不是让你好好在京城待着吗？这一路多危险啊！"

"我宁愿冒险，也要见到大人。"我抬起泪眼，直视丞相，"大人的信，我已经看到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