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沉默不语，不知该信哪一方。

端王又道："还有一事，你可知道？陆婉也被牵连进去了。"

我猛地抬头："什么？小姐无辜，怎会被牵连？"

"太子一党污蔑她参与谋划，现正关押在宗人府。"端王神色凝重，"若无人救她，恐怕难逃一死。"
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："殿下有何良策？"

"你若肯配合本王，指认是太子指使丞相谋反，本王便有理由救出陆婉。"端王诚恳地说，"否则，本王也无能为力。"

我沉思良久，终于下定决心："殿下，下官宁死也不会诬陷无辜之人。丞相大人若在天有灵，也不会希望下官为求活命而昧着良心做事。"

端王神色一凝，随即释然："好一个忠心耿耿的柳青禾。本王佩服你的气节。"

说着，他挥退了周围的侍卫，低声道："实话告诉你，丞相并未死。"

我大吃一惊："大人还活着？"

"皇兄念在他多年来的功劳，只是革职流放，并未处死。"端王神秘地说，"而陆婉也安然无恙，本王已经设法保护起来了。"

我长舒一口气，随即又警觉起来："殿下为何要骗我？"

"因为本王需要试探你的忠心。"端王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"你通过了考验。现在，本王可以告诉你真相了。"

"什么真相？"

"丞相并非被陷害，而是主动请罪，为的是...保护你。"

"保护我？"我不解地问，"我何德何能，值得大人如此牺牲？"

端王微微一笑："因为他爱你。"

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，震得我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"不...不可能..."我艰难地开口，"大人视我如下属，如何会..."

"你们彼此相爱，却都不敢言明。"端王叹息道，"丞相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，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。但他碍于身份和朝廷法度，不敢表露。"
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"殿下何出此言？"

"丞相临行前，曾托本王照顾你和陆婉。"端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，"这是他留给你的。"

我颤抖着接过信，拆开读起来：

"青禾：

若你读此信，本官已流放边关。

本官所犯之罪，皆因私心。早知你女儿身，却未揭发，反而心生爱慕，实乃大不敬。

今主动请罪，以求陛下饶恕你与婉儿。

望你今后离开官场，嫁得良人，平安喜乐。

本官唯一遗憾，未能亲口告诉你，我心悦你。

陆明远"

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，我将信紧紧贴在胸口，无声哭泣。

端王轻声道："丞相临行前，已将陆婉托付给本王。皇兄也已答应，待时机成熟，让本王迎娶陆婉。"

我抬起泪眼："殿下...真心待小姐？"

"自然是真心。"端王郑重道，"本王对陆婉一见钟情，绝非虚言。只是丞相一直误会本王别有用心，本王也无法解释。"

第19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