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"少爷，恕杏儿直言，我宁愿放弃这铺子，也不愿意回府做通房丫头。"我直视柳清羽的眼睛，坚定地说。

柳清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眼中的情感复杂难明："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杏儿，你真的这么抗拒做我的通房丫头吗？即使是以铺子为代价？"

"少爷，请恕我直言。我并非抗拒您，而是抗拒这身份本身。"我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，"我想做的是杏香楼的掌柜，而不是通房丫头。"

柳清羽沉默了片刻，然后点点头："我明白了。杏儿，你放心，我会想办法帮你拿回铺子的。"

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，只能道谢后离开。

没想到，第二天，柳清羽就带着一纸契约来找我。契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，杏香楼以五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我，已经盖了柳家的印章。

"这...少爷，您是怎么做到的？"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"我与母亲说，若是强逼你做通房丫头，日后我绝不会善待于她。"柳清羽轻声说，"杏儿，我知道你追求的是什么。我尊重你的选择，只希望你能过得好。"

看着他真诚的眼神，我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："少爷，多谢您的成全。杏儿感激不尽。"

"不必言谢。"柳清羽摆摆手，"不过，我还有一个请求。"

"少爷请讲。"我有些紧张地问。

"我希望今后还能吃到你做的点心。"柳清羽笑了笑，"虽然你不愿意做我的通房丫头，但总归不反对我是你的常客吧？"

我这才松了口气，笑着点头："当然不反对。少爷随时欢迎来杏香楼品尝点心。"

从那以后，我正式成为了杏香楼的女掌柜。由于点心独特可口，生意非常兴旺，不少达官贵人都成了常客。

柳清羽也时常来铺子，有时候是品尝点心，有时候只是坐在角落里看书。他似乎把杏香楼当成了避风港，每当家里有事情让他烦心时，他就会来这里坐上一整天。

我对他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戒备变成了尊重和感激。虽然我不愿意做他的通房丫头，但我承认，若没有他的帮助，我不可能拥有自己的铺子。
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，我的生意越来越好，又开了两家分号，甚至开始将点心销往邻近的城镇。

就在我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，柳家再次发生了变故。因为柳大人早逝，家中无人撑持，又加上夫人管理不善，柳家的家产渐渐败光。最终，夫人带着柳清羽投奔了她的娘家，柳家的宅院也被变卖抵债。

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柳家虽然曾经是我的主家，但他们给了我学习的机会，尤其是老太太和柳清羽对我的帮助，我一直铭记在心。

我派人去打听柳清羽的下落，却得知他已经随母亲去了外地，音讯全无。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，却也告诉自己，或许这样更好。

就在我以为与柳家的缘分就此了断时，一个意外的访客来到了杏香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