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没过多久，柳清羽亲自来到杏香楼，向我报告这个好消息。与上次见面时的落魄不同，这次他穿着崭新的官服，意气风发。

"恭喜少爷高中进士，步入仕途！"我由衷地祝贺道。

柳清羽笑着摇头："这次能中进士，多亏了你的帮助。若没有你借给我的盘缠，我连京城都去不了，更别说参加会试了。"

"您过谦了。"我笑着说，"是您自己的才学和努力换来的成就。"

"杏儿，我此次回来，是专门来向你辞行的。"柳清羽的表情变得严肃，"我被派往西南地区任职，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回乡。"

我心中一阵失落，却也知道这是他仕途上的重要一步："祝少爷一路顺风，官运亨通。"

"杏儿，这些年来，我一直有一个心愿未了。"柳清羽直视着我的眼睛，"我知道你不愿做通房丫头，但我想问你，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？"

这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
"我知道这很突然，但我必须在离开前问清楚。"柳清羽真诚地说，"杏儿，从第一次见到你，我就被你的勇气和才智所吸引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的心意始终未变。"

我沉默了许久，最终摇摇头："少爷，我非常感激您的厚爱，但是..."

"但是什么？"柳清羽紧张地问。

"但是我们的身份差距太大。您如今是朝廷命官，前途不可限量；而我只是个出身低微的商人，配不上您。"我低声说。

柳清羽苦笑："杏儿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。在我心里，身份从来就不是问题。我爱的是你这个人，而不是你的出身。"

"少爷，恕我直言。"我鼓起勇气说道，"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，不愿再回到被束缚的日子。若是嫁给您，我就不能再经营杏香楼了，这对我来说太过残忍。"

柳清羽沉默了片刻，随后叹了口气："我明白你的心意了。杏儿，我不会勉强你。无论如何，我希望你能过得好。"

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和一个小盒子，放在桌上："这是我欠你的银两，还有一点心意，请务必收下。"

我没有推辞，知道这是他的一片心意。送走柳清羽后，我打开小盒子，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，上面刻着"杏"字。

那天晚上，我独自一人坐在杏香楼的二楼，看着窗外的月光，思绪万千。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，只知道我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道路。

时光飞逝，转眼十年过去了。我的杏香楼已经成为了江南地区最有名的点心铺子之一，甚至在京城也开了分号。我也从当年那个年轻的女掌柜，变成了商界颇有声望的女商人。

这十年间，我没有再见过柳清羽。据说他在西南地区政绩卓著，被提拔为知府，后来又升任为布政使。

我以为我们的缘分就此了断，直到那一天，我在京城的分号里，再次遇见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