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最近有批奇怪的人来打听中国古代青铜器。"苏哈托用带着口音的汉语说，"特别是跟'门'有关的。"
张日水心头一跳："青铜门？"
苏哈托惊讶地点头："你怎么知道？他们问的就是这个。我按张家的吩咐，给了假情报，指向婆罗洲的假遗址。"
张日水大大夸赞了苏哈托，并留下更严密的联络方式。至此，三个据点已经重新激活两个，算是完成了基本任务。但汪家的渗透程度令他忧心忡忡。
"小九，我有个想法。"在回程的船上，张日水望着星空说道，"既然汪家能在海外布局，为什么张家不行？我们应该建立自己的情报网。"
"这正是任务要求。"系统提醒，"需要建议吗？"
接下来的两个月，张日水以惊人的效率构建了一个雏形情报网络。他利用现代管理知识，将陈老六和苏哈托的线人组织成严密系统，甚至发展了几名英国殖民官员作为外围眼线。最重要的是，他在新加坡安插了自己的棋子——一个被汪家害得家破人亡的华人青年陈默。
"你的任务是监视林天佑，但不要轻举妄动。"张日水交给陈默一枚特制铜钱，"有紧急情况就砸碎它，我会知道。"
陈默郑重地收下铜钱："张少爷，我这条命是您救的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"
张日水拍拍他的肩膀。这个青年不知道，那枚铜钱里藏着系统出品的纳米信标，不仅能传递信息，还能在危急时刻形成保护罩——花了他整整100积分。
返程前夜，张日水在槟城码头收到一封密信。拆开一看，是张景轩的笔迹：
"灵已成族长，速归，有变。"
简单的九个字，却让张日水如坐针毡。他立刻改乘最快的蒸汽船回国，日夜兼程。
回到张家大宅时，正值深秋。门卫见到他的令牌，立刻恭敬放行，但眼神中带着陌生的敬畏。张日水直奔主宅，一路上遇到的张家人纷纷行礼避让，态度与三个月前截然不同。
"张日水！"张景轩在长廊尽头叫住他，"你可算回来了。"
老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，白发稀疏了不少。他拉着张日水进入一间偏厅，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开口：
"情况有变。张起灵继任族长后，天授发作得越来越频繁。更麻烦的是..."他压低声音，"汪家似乎知道了什么，最近频繁试探我们的防线。"
张日水心头一紧："小灵...族长现在怎么样？"
"你自己看吧。"张景轩叹了口气，"他在祭坛。记住，无论看到什么，保持冷静。"
祭坛位于古楼最顶层，平日严禁入内。张日水手持临时令牌，穿过层层守卫，终于来到那扇刻满符文的青铜门前。
门内是一个圆形大厅，中央石台上盘坐着一个人影。张日水几乎认不出那是张起灵——少年族长身着繁复的黑色祭袍，长发用玉簪束起，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，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漆黑如墨，却空洞得令人心碎。
"小灵？"张日水轻声呼唤。
石台上的人影微微一颤，缓缓抬头。有那么一瞬间，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，但很快又归于沉寂。
"张...日水。"张起灵的声音很轻，却异常清晰，"你回来了。"
张日水上前几步，单膝跪在石台前："我回来了。你...还好吗？"
张起灵没有回答，而是伸出手，轻轻触碰张日水的额头。一股冰冷的能量涌入脑海，张日水眼前突然浮现出画面——这是张起灵的记忆！
画面中，十二岁的张起灵站在祭坛中央，七位长老环绕着他吟诵古老咒语。当青铜权杖接触他头顶的瞬间，一股无形的力量灌入体内，随之而来的是无数陌生记忆的碎片...
张日水猛地回神，发现张起灵已经收回手，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。
"你看到了。"这不是疑问句。
"天授...就是强行灌输历代族长的记忆？"张日水恍然大悟，"所以你会忘记自己的事，因为脑子被别人的记忆塞满了？"
张起灵微微点头："记忆锚点...有用。我记得你。"
简单的几个字，却让张日水眼眶发热。他冒险兑换的道具没有白费！
"我海外建立了情报网。"他低声汇报，"汪家已经渗透到南洋，他们在找青铜门...还有我。"
张起灵的眼神骤然锐利："保护自己。"
"我会的。"张日水犹豫片刻，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，"为什么这么早让你继任？你还不到十三岁。"
张起灵沉默良久，最终只说了两个字："预言。"
就在这时，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：
"警告！检测到强烈时空波动！宿主即将进行第一次时间跳跃！目标时间点：1935年长沙。倒计时：72小时。"
张日水浑身一震。这么快？他还有太多事没交代！
"怎么了？"张起灵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。
张日水深吸一口气："小灵，我可能要...离开一段时间。"
"任务？"
"不。"张日水决定坦白部分真相，"我需要去某个时间线完成一些事情。我保证会回来...以某种方式。"
令他惊讶的是，张起灵并没有表现出困惑或怀疑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然后点头："我等你。"
仿佛早有预料。
离开祭坛后，张日水马不停蹄地整理资料，将海外情报网的细节写成密文交给张景轩。老人对他的"预感"将信将疑，但还是答应妥善保管。
最后一天夜里，张日水再次来到祭坛。守卫已经得到命令，默默放行。青铜门内，张起灵依然盘坐在石台上，似乎在等他。
张日水坐在石台边缘，"明天这个时候，我就要走了。"
张起灵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嘴唇，制止他继续说下去："不要说具体。天授时...我控制不了全部记忆。"
张日水恍然大悟。张起灵是怕这些信息在天授时被他人读取！他转而握住那只冰冷的手："总之，你...要好好的。"
张起灵反握住他的手，力道大得惊人："找到我。"
张日水一愣，随即明白过来——1935年，张起灵应该已经成年，正在各地执行张家的任务。如果他能在长沙遇到那时的张起灵...
"我会的。"他郑重承诺，"无论哪个时间点的你，我都会找到。"
两人相对无言，唯有青铜灯盏中的火焰微微摇曳。窗外，一弯新月高悬，在云层中若隐若现。
次日黄昏，张日水站在自己房间中央，静静等待时空跳跃的到来。系统已经开始倒计时：
"...5、4、3、2、1！"
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，仿佛整个人被扔进滚筒洗衣机。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，张日水仿佛看到房门被推开，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...
然后，黑暗吞噬了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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