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缓步走向昏迷的张起灵，伸手按在他额头上。青铜纹路立刻如潮水般退去，他的呼吸平稳下来。
"他...会没事的。"女子说，"但你必须做出选择。"
"什么选择？"
女子终于摘下了那层朦胧的面纱。看清她面容的瞬间，张日水如遭雷击——这张脸，与他现实世界中去世的母亲一模一样！
"妈...妈？"他声音发抖，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。
女子，不，他的母亲露出悲伤的微笑："不完全是。我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...投影。她创造了青铜门后的第一个'抗青铜'生命体，也就是我。"
信息量太大，张日水大脑几乎宕机："什么意思...我妈妈是..."
"科学家。来自未来的科学家。”女子轻抚他的脸，"她发现青铜门后的东西终将吞噬所有时间线，于是创造了'归零计划'——包括克隆不同时期的张日水，改造张起灵的血脉作为锚点..."
她指向少年："他不仅是张起灵，也是所有时间线的交汇点。你的原始体在1985年发现了这点，所以牺牲自己将他锁在黑水城，延缓青铜门后的入侵。"
张日水想起那些闪回的画面——他将张起灵锁在青铜柱上的场景。原来那不是残忍，而是保护...
"那我现在该怎么做？"
她的表情变得严肃："青铜会已经渗透了大部分时间线。你必须找到'钥匙'，彻底关闭青铜门。"
"钥匙在哪？"
"就在你体内。"女子按住他的胸口，"原始体将最后一块钥匙碎片藏在了第三代克隆体的基因里。当你集齐所有碎片，就能..."
她的话突然中断，身体开始变得透明。远处传来引擎声和嘈杂的人声——青铜会的增援到了。
"时间到了..."她快速说道，"听着，张家古楼地下三层有一个秘密实验室，那里有你需要的所有答案。但要小心，不要相信任何人——"
她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，最后一句话飘荡在空气中："——包括未来的你自己。"
张日水想追问，但外面的人声已近在咫尺。他抱起昏迷的张起灵，迅速扫视四周寻找出路。正门肯定被堵死了，后窗...
"宿主，检测到古楼下方有暗道。"系统突然出声，"坐标已标记。"
张日水顺着系统指引，掀开厅角的一块地板，果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。他毫不犹豫地跳下去，刚把地板复原，就听到上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吼。
暗道狭窄潮湿，但足够一人通行。张日水借着微弱的光亮前行，怀中的少年呼吸平稳，但体温低得吓人。
"小九，他的生命体征？"
"稳定，但体内青铜物质含量仍在缓慢上升。"系统回答，"建议尽快找到治疗方法。"
暗道一路向下，最终通到一个圆形石室。墙上刻满了与青铜门相似的纹路，中央是一个石台，上面放着一本金属封面的书。
张日水将张起灵轻轻放在墙边，上前查看。书封上刻着几个大字：《归零计划全记录》，落款是"张日水，1984"。
翻开第一页，一段文字跃入眼帘：
"如果你读到这个，说明计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。我是原始张日水，生于1900年，死于1985年青铜门后的实验。在死前，我将记忆和使命通过血脉传承给克隆体们。第三代是关键，因为他体内藏有最后一块钥匙碎片..."
文字旁边是一张复杂的基因图谱，标注着"抗青铜血清配方"。张日水快速浏览，突然在某一页停住——那里贴着一张照片，是年轻时的原始张日水与少年张起灵的合影。照片背面写着："与小灵在张家古楼，1921年。他今天第一次叫我哥哥。"
1921年...正是他穿越初看到的那张老照片的时间点！张日水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：有没有可能，他根本不是穿越者，而是一直活在这个时间线上？那些所谓的"现实世界记忆"，只是被植入的虚假片段？
"警告！检测到宿主认知紊乱！"系统警报声响起，"建议稳定情绪！"
张日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无论真相如何，眼下救张起灵才是首要任务。他继续翻阅，终于在最后一章找到了"青铜症治疗方案"。
"...血清提取自纯血张家人与克隆体的混合血液，需配合镇魂诀使用..."
正要看详细步骤，石室突然剧烈震动！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，远处传来爆炸的闷响。
"检测到上方大规模战斗。"系统汇报，"青铜会与不明势力交火。"
不明势力？张日水正疑惑，暗道的盖子被猛地掀开，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了下来——是张启山！他浑身是血，左臂不自然地垂着，但右手依然紧握那把银色手枪。
"果然在这！"他看到张日水和张起灵，明显松了口气，"快走！汪家动用了炸药，整个古楼都要塌了！"
"汪家？"张日水抱起张起灵，"他们为什么——"
"没时间解释！"张启山推开石室另一侧的一块砖，露出第二条暗道，"从这里出去！我断后！"
张日水犹豫了一瞬，但看到少年越来越苍白的脸色，咬牙钻进了暗道。身后，张启山的声音传来：
"族长说过，如果你活下来了，就告诉你——'青铜门后的东西害怕你的血，因为你能创造，而它只能吞噬。'"
暗道开始坍塌。张日水拼命前冲，终于在最后一刻冲出了出口。身后传来轰然巨响，整个张家古楼塌陷下去，扬起漫天尘土...
他瘫坐在远处的山坡上，怀中的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。
"哥哥..."张起灵虚弱地笑了，"你...想起来了吗..."
"想起什么？"
他没有回答，只是艰难地抬起手，指向张日水的胸口。那里的纹身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铜色，纹路与青铜钱币上的图案一模一样。
"钥匙...快完整了..."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弱，"下一个...碎片在...巴乃..."
他的手无力垂下，再次陷入昏迷。张日水紧抱着他，望向远处坍塌的古楼。在那里，他失去了太多答案，但也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——自己的使命。
"小九，导航到巴乃。"
"路线规划完成。但宿主，我必须告知——系统数据库中存在关于'归零计划'的加密文件，刚刚解锁。"系统停顿了一下，"文件显示，宿主的'现实世界记忆'有87%的概率是人工植入的。"
果然如此。他望向怀中少年苍白的面容，轻声说："没关系。无论我是谁，从哪儿来...现在我知道该做什么了。"
夕阳西下，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，最终融为一体，就像他们的命运，早已紧密相连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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