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这是张日水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。他缓缓睁开眼，模糊的视野中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，耳边传来心率监测仪规律的"滴滴"声。
医院？
他试图坐起来，一阵剧痛立刻从右臂传来。转头看去，不由愣住——青铜化的右臂依然存在，只是表面多了些细小的裂纹，像是干涸河床的龟裂。
"你醒了？"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，翻开病历本，"昏迷了两周，能活下来真是奇迹。"
张日水盯着医生，却发现对方对那条明显不正常的右臂毫无反应，仿佛那只是条普通手臂。
"我...怎么来的？"
"山体滑坡。"医生头也不抬地记录着数据，"你在长白山徒步时遇险，搜救队三天后才找到你。"
长白山？张日水心头一震。那不是...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：青铜门、三方势力、张起灵...还有最后那个选择。但眼前这个消毒水味刺鼻的普通病房，与那些奇幻经历格格不入。
"有什么不舒服吗？"医生终于抬起头。
张日水犹豫片刻，决定试探："我的右手...您不觉得奇怪吗？"
医生瞥了一眼："轻微擦伤，已经处理过了。怎么，还很疼？"
擦伤？张日水看着那条明显青铜化的手臂，决定暂时保持沉默。
医生又检查了几项指标，嘱咐好好休息便离开了。病房安静下来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在背景中回荡。张日水转头看去，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考古新闻：
"...长白山北坡最新发现的青铜器遗迹引发学界热议。专家初步判断，这些纹路独特的青铜制品可能来自三千年前的某个未知文明..."
画面切换，一扇巨大的、刻满纹路的青铜门出现在屏幕上！虽然只闪过几秒，张日水还是一眼认出——那就是他在"那个世界"见过的青铜门！
"这不可能..."他喃喃自语。
"什么不可能？"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。
张日水转头，看到一个陌生女子站在那里。她约莫三十出头，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，怀里抱着笔记本电脑，打扮像个程序员。
"你是？"
"林玥，神经科技公司的。"女子走进来，拖过椅子坐下，"负责监测你的'系统'运行情况。"
张日水浑身紧绷："系统？"
"别紧张。"林玥打开笔记本，调出一个界面，"'盗墓笔记辅助系统'，基于你昏迷期间的脑电波活动开发的AI程序。我是主要编码者。"
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张日水熟悉的系统界面！他瞪大眼睛："那是...真实的？"
"某种程度上，是的。"林玥推了推眼镜，"你在昏迷中产生了极其丰富的幻想活动，我们借此测试新型脑机接口。但奇怪的是..."她调出另一组数据，"有些细节，比如青铜门的纹路结构，与你从未接触过的长白山新发现遗迹完全一致。"
张日水心跳加速："这说明什么？"
"理论上不可能。"林玥眉头紧锁，"除非...你的大脑以某种方式接收到了外界信息，即使是在昏迷状态。"
她合上电脑，突然压低声音："更奇怪的是，三天前，也就是长白山遗迹被发现的那天，我们的系统突然自动删除了所有关于'青铜门'的代码模块，就像...被某种力量强制清除一样。"
张日水看向自己的青铜右臂，一个疯狂的想法浮现在脑海：如果那不是幻觉呢？如果他真的经历过那些事，而现在两个世界正在...重叠？
林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突然皱眉："你的手..."
"你能看到？"张日水急切地问。
"看到什么？"林玥疑惑地眨眼，"我是说你的指甲有点发紫，可能血液循环不好。"
又是这样！张日水确定自己的右臂明显是青铜质地，但其他人似乎都视而不见。除了...
他看向病房角落的穿衣镜。镜中的自己确实有一条青铜右臂，而且更诡异的是，镜中影像比他慢了半拍——当他抬起左手时，镜中的左手要过一会儿才动。
林玥注意到他的异常，顺着视线看向镜子："怎么了？"
"你没看到吗？镜中的我..."
林玥看向镜子，又看向他："镜子里就是你啊，有什么问题？"
张日水决定不再解释。林玥又交代了些康复注意事项，留下名片就离开了。
夜幕降临，病房陷入昏暗。张日水睡不着，一直盯着那面镜子。午夜时分，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——镜中的他突然转过头，对他眨了眨眼！
张日水猛地坐起，镜中影像却恢复了正常。但当他靠近仔细观察时，发现镜面异常冰凉，而且...有种奇怪的吸力，像是水面般微微荡漾。
"...小灵？"他试探着呼唤。
没有回应。但镜中背景似乎变了——不再是病房的摆设，而是一片模糊的山林轮廓。
三天后，张日水出院了。医生诊断他除了轻微营养不良外一切正常，对那条"擦伤"的右臂只字未提。
回到租住的公寓，一切熟悉又陌生。电脑还开着，浏览器停留在两个月前的页面——他穿越那天正在看的《盗墓笔记》同人小说。书桌上摆着日历，显示他确实只昏迷了两周。
但当他打开衣柜，发现几件从未见过的衣服——深蓝色长衫、老式怀表，还有一件绣着麒麟纹样的内衬。最奇怪的是，这些衣服上都有他的名字标签，像是穿了很久的样子。
"小九？"他轻声呼唤系统，没有回应。
第二天，张日水回到工作的古董店。老板见到他很高兴，说幸好他回来了，因为最近有位大客户指定要他鉴定几件青铜器。
"什么青铜器？"
"说是长白山新出土的。"老板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，"据说纹路非常特别，像某种文字。"
张日水心头一跳。下午三点，那位"大客户"如约而至。当那人走进店门时，张日水几乎窒息——那张脸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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