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中海风格的白色游艇划开碧蓝的海面，莫彬靠在栏杆上，看着海鸥在船尾追逐浪花。林妍从船舱走出来，递给他一杯香槟，裙摆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林妍靠在他身边的栏杆上，太阳镜遮住了大半张脸，“从刚才起就心不在焉的。”
莫彬接过酒杯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脚。确实，他今天总是走神，脑海里时不时闪过乔思若离开公司那天的画面——女孩苍白的脸，微微发抖的手指，还有那句被空调嗡鸣吞没的"为什么不能商量一下"。
“别墅的事。”他含糊其辞地抿了口香槟，气泡在舌尖炸开微涩的甜味。
林妍轻笑一声，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点在他手背上：“在我面前还想蒙混过关？你每次撒谎时，右眼皮都会跳一下。”
莫彬下意识摸了摸右眼。游艇正好经过一片浪区，船身轻微摇晃，香槟酒液在杯中荡出危险的弧度。他忽然想起乔思若曾经在出游时坐小船吐得昏天暗地的模样，那姑娘连乘船都不适应，现在却被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……
“其实是在想一个女孩。”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，“前段时间把她调去S市了，就是你爸那边。”
林妍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她摘下太阳镜，露出精心描画的眼睛：“哦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？”
“那女孩今天没按规定向我汇报。”莫彬转动着酒杯，“发给她的邮件已读未回，这不像她的作风。”
海风突然变大了，林妍的长发拂过莫彬的脸颊，带着昂贵的香水味。“可能刚去新环境不太适应吧。我爸那边要求很严格的，说不定在培训呢。”
莫彬皱起眉头。他想起推荐乔思若去林总别墅时，对方在电话里异常热情的态度：“小莫推荐的人肯定优秀，我一定特别关照。”当时觉得是客套话，现在回想起来，那种热情里似乎藏着别的什么。
“你爸他……”莫彬斟酌着用词，“对下属怎么样？”
林妍突然笑出声，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，却莫名有些刺耳：“怎么？怕我爸虐待你的爱将？”她凑近些，指尖划过他的衬衫领口，“放心吧，我爸最重视人才了，肯定会好好‘培养’她的。”
游艇转向时，阳光正好照在林妍脸上。莫彬突然注意到她嘴角虽然上扬，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。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沉。
“妍妍，”他放下酒杯，声音严肃起来，“你爸他是不是……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？”
海鸥的叫声突然尖锐起来。林妍转身面向大海，留给他一个优美的背影：“你指哪方面？”
“比如他为什么从来不出席商业酒会？为什么你妈常年住在瑞士？为什么……”莫彬顿了顿，“为什么他办公室要装那么多摄像头？”
最后这个问题是他偶然发现的。有次去林总公司，注意到每个角落都藏着微型摄像头，连休息室都不例外。当时只觉得奇怪，现在联想到乔思若的失联，突然感到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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