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6

张韵兮的高跟鞋踩过燃烧的蓝色火焰，金属左腿的装甲板在高温中泛出暗红。她冲向霍临渊的姿态像一把出鞘的刀，酒红长发在热浪中翻飞如旗。

"霍临渊！"她的声音撕裂了空气，"你答应过——"

一支青铜长矛突然从侧面刺来。张韵兮旋身闪避，机械腿的关节处弹出一柄短刃，将长矛斩成两段。但更多的实验体从阴影中涌出，它们胸口的水晶同时亮起，共鸣出刺耳的尖啸。

霍临渊单膝跪在命轮中央，心口的纹章已经完全变成燃烧的蓝色。他抬头看向张韵兮，嘴角扯出一个带血的笑："宝贝，密码是……维也纳那天的道琼斯指数。"

张韵兮的瞳孔骤缩。下一秒，她扯下耳垂上的红宝石耳钉，狠狠刺入自己的机械腿接口。

"警告！超载程序启动——"机械女声从她腿内传出。装甲板层层展开，露出核心处一枚刻满青铜纹路的晶体。

苏晚的义眼突然爆出强光："那是西王母的'密钥'！她要引爆青铜树的能量核心！"

我（吴邪）被张起灵拽着继续狂奔，手臂上的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。解雨臣在前方突然刹住脚步——通道尽头，黑瞎子正倚墙而立，墨镜碎了一半。

"小花……"他咳着血沫，露出惯常的痞笑，"你偷我的铜钱……该还了……"

解雨臣冲过去扶住他，却在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僵住。黑瞎子的右眼——那本该是眼球的位置——嵌着一颗与苏晚同款的青铜义眼，但纹路更加古老。

"张家禁术。"张起灵沉声道，"'窥天之眼'。"

黑瞎子低笑起来："当年在青铜门里……用这只眼睛……看到了有趣的东西……"他突然抓住解雨臣的手按在自己胸口，"现在……该物归原主了……"

解雨臣的折扇"啪"地落地。我这才注意到黑瞎子心口有个与张起灵类似的纹路，正随着呼吸渐渐暗淡。

"你……"解雨臣的声音第一次发抖，"什么时候下的共生契？！"

胖子的大嗓门突然从后方传来："天真！救命啊！"

我们回头，看见他背着昏迷的陈文锦狂奔而来，身后跟着——不是追击的蛇人，而是数十个皮肤青黑却眼神清明的人形生物。领头的那个摘下青铜面具，露出汪煜苍白的脸。

"别开枪！"他举起双手，"我们是'归墟族'，西王母最初的实验体……也是反抗者。"

汪煜指向命轮方向。那里，张韵兮的机械腿核心晶体已开始过载旋转，而霍临渊周身的蓝火形成了龙卷风般的能量漩涡。

"终极体在吸收他们的生命力。"汪煜的蛇瞳紧缩，"必须打断仪式……需要张家族长的血……和'窥天之眼'的视野。"

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张起灵。

他沉默地松开我的手，黑金古刀在掌心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鲜血滴落地面时，那些蓝色纹路突然从我身上回流，全部涌入他的伤口。

"吴邪。"他最后看我一眼，"闭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