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9

吴邪在凌晨三点被手臂的灼烧感惊醒。

帐篷里一片漆黑，只有他皮肤下泛起的青铜色微光映出轮廓。那些白天还只是隐约浮现的鳞片，此刻已完全覆盖右小臂，边缘锐利如刀，随着脉搏翕动。

他下意识去摸枕边的匕首，却听到帐外传来压抑的闷哼。

——是张起灵的声音。

吴邪掀开帐帘的瞬间，月光下的一幕让他血液凝固：张起灵背对着他跪在空地中央，赤裸的后背脊柱凸起，五根青铜骨刺穿透皮肤，尖端滴落的不是血，而是幽蓝的能量液，在地面蚀刻出微型命轮图案。

"小……哥？"

骨刺骤然收缩回体内。张起灵转身时，吴邪看到他瞳孔已变成野兽般的竖线，暗处泛着和鳞片相同的光。

"别过来。"他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，"我在失控。"

陈文锦的蛇尾将两人卷进医疗帐。她用鳞片摩擦青铜地面，发出刺耳的警示音："共生契约进入第二阶段——张家的骨刺要吞噬吴家的鳞甲完成进化。"

"放屁！"胖子掀帐冲入，手里还攥着半块压缩饼干，"小哥怎么可能害天真！"

"不是害。"苏晚的义眼对准吴邪手臂，"是本能。西王母设计的青铜基因会相互吸引，最终融合成……"

帐外突然传来张韵兮的厉喝："隐蔽！"

下一秒，整个营地被爆炸冲击波掀翻。吴邪在气浪中滚出十几米，抬头看见夜空被染成诡谲的紫红色——命轮投影再次出现，但这次，轮盘中央睁开了一只巨大的青铜眼瞳。

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插在吴邪脚前，刀身映出两人变异的倒影。

"选。"他指向峡谷方向，"现在走，还能活。"

吴邪抓住刀柄站起，鳞片与刀鞘摩擦出火花："你他妈忘了？"他将刀横在两人之间，"在青铜门前我说过什么？"

记忆闪回十年前的门缝内外，年轻的声音重叠：

"你要是消失，至少我会发现。"

骨刺与鳞片突然共振，爆发的能量波将周围帐篷夷为平地。烟尘中，吴邪看到张起灵第一次露出堪称脆弱的表情——三千年的记忆洪流正在冲刷他最后的理智。

"帮我。"他抓住吴邪鳞化的手按向自己心口，"从这里剖开。"

张韵兮在废墟中拼装自己的机械左腿。

这支最新型的霍氏义肢在爆炸中损毁了40%的组件，但核心处的七颗蓝宝石完好无损。当她用匕首撬开膝关节护甲时，内侧刻着的小字突然投影到视网膜上：

【诸神黄昏协议2.0】

启动条件：宿主生命体征消失

最终指令：记忆载入最近克隆体

"霍、临、渊。"她捏碎了一块装甲板。

临时搭建的电磁屏障内，张韵兮将机械腿接上霍临渊的军用电脑。解密程序运行到第七分钟时，屏幕弹出加密文件夹——数百个标着日期的视频记录。

最早的那个命名为：【原型体X-07销毁记录.1999.12.31】

画面里，十五岁的霍临渊站在观察窗前。培养舱中的少女与她长得一模一样，酒红色长发漂浮在液体中，后颈纹路比现在更加完整。

"记录第97次人格移植实验。"少年霍临渊的声音冷静得可怕，"将X-07的记忆载入机械义体后，新载体出现情感冗余……建议销毁。"

舱体排水程序启动时，那个"张韵兮"突然拍打玻璃，口型清晰可辨：

"你会后悔的。"

霍临渊在昏迷中开始呓语："宝贝…密码是…你第一次咬我的日期…"

张韵兮将枪口顶在他眉心，机械手指却自主输入了19991231。系统提示：【最高权限激活】

全息投影展开，显示出一份她从未见过的契约：

**《霍氏守陵人条款》**

- 条款3：每代需培养一名"容器"承载西王母基因

- 条款7：当容器产生自主意识，立即启动销毁程序

- 条款9（手写添加）：**除非容器学会爱**

枪管缓缓垂下。她看向自己机械腿内侧新浮现的刻痕——那是行稚嫩的钢笔字：

"给学会咬人的小火烈鸟。——H.L.Y 2005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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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雨臣的铜钱在雷暴中自动排列成卦象。

黑瞎子试图抓住它们，却被电流击倒在地。六十四枚铜钱悬浮组成立体星图，中心处浮现壁画投影：

- 第一幕：吴邪怀抱发光婴儿站在青铜门前

- 第二幕：张起灵的骨刺贯穿霍临渊心脏

- 第三幕：张韵兮的机械腿长成青铜巨树

"不是预言。"黑瞎子的墨镜碎裂，露出青铜右眼，"是已经发生过的历史。"

苏晚用义眼扫描壁画细节，突然尖叫起来："看婴儿的耳朵！"

放大画面显示，婴儿耳垂上有颗黑痣——与吴邪DNA档案记载的胎记位置完全一致。更可怕的是，背景里倒塌的建筑分明是2023年的杭州大厦。

"青铜门连接的不是空间。"汪煜的蛇瞳剧烈收缩，"是时间闭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