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光散去后,青铜树中心出现一个直径十米的深坑。我(吴邪)跌跌撞撞冲到边缘,只见坑底散落着机械残骸和染血的布料——却没有那两个人的踪影。
"找!"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吼声,"活要见人死要见——"
一块青铜碎片突然从坑底弹起,悬浮在空中组成箭头形状,指向西北方的岩壁。苏晚的义眼急速聚焦:"能量残留!他们在岩层后面!"
我们疯狂挖掘时,黑瞎子靠坐在命轮旁,用带血的手指在解雨臣掌心画着什么。我瞥见几个字:「张启山...吴老狗...约定...」
岩壁凿穿的瞬间,酒红色的发丝从缝隙中垂下。
张韵兮倒挂在洞穴顶部,机械左腿的液压管全部断裂,正用匕首钉着岩缝维持平衡。她怀里抱着昏迷的霍临渊——男人的风衣已烧成灰烬,心口纹章变成焦黑色,但手指仍死死攥着那枚红宝石领针。
"接住...这个老混蛋..."她声音虚浮,突然松手。
霍临渊坠入我们张开的防水布中,而张韵兮像断翼的鸟笔直落下。在她即将触地时,机械腿残存的推进器猛地喷射,让她踉跄着单膝跪地。
"宝贝..."霍临渊在昏迷中呢喃,"腿...第三次..."
张韵兮染血的红唇勾起:"再敢说修腿的事...就离婚..."说完栽倒在他胸前。
胖子突然拽我衣角:"天真!你爷爷的笔记!"
他从裤兜掏出本烧焦的笔记本——正是我在七星鲁王宫见过的样式。残页上赫然是吴老狗的字迹:
「与张启山立约:若青铜现世,吴家子嗣必携黑金古刀入内。此契以血为证,违者永堕归墟。」
落款日期是1982年,我出生前三年。
张起灵的手突然按在残页上。那些蓝色纹路再次浮现,在纸面组成新文字:「契约继承者:吴邪」
霍临渊在昏迷的第七个小时开始说胡话。
医疗帐篷里,他苍白的嘴唇不断吐出零散的词句:"加德满都的狙击手…维也纳歌剧院第三排…青铜门后的血月…"每说一句,心口焦黑的纹章就渗出一点蓝光。
张韵兮已经卸掉报废的机械腿,此刻正用匕首削着临时拐杖。听到"血月"时,匕首突然扎进床沿:"闭嘴,老混蛋。"她声音发颤,"再敢回忆那些…我就把你扔进蛇坑。"
帐篷外,苏晚的义眼对准夜空:"他说的是青铜门内的'记忆回廊'——所有进入者的记忆都会在那里循环播放。"
解雨臣在煤油灯下反复翻转那枚铜钱。黑瞎子倚在他肩头,右眼缠着新换的纱布,嘴角却带着笑:"小花儿,你转它八百遍也…咳…看不出花来。"
"闭嘴。"解雨臣用折扇敲他额头,却突然顿住——铜钱边缘在火光下显现出细小的刻痕。他猛地抓起黑瞎子的手按在铜钱上:"用你的血。"
血珠渗入铜钱沟壑的瞬间,投影出三行悬浮文字:
>张改命轮 吴锁归墟
> 九门俱殁 唯存解语
> 铜钱落地 风雷开路
黑瞎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:"原来…咳…我爹留的是这个…"
胖子浑身是泥地从地缝钻出来,手里攥着半块青铜面具:"卧槽你们猜我发现了啥?"
他展开的防水布里,裹着一本保存完好的羊皮日记。陈文锦看到扉页的蛇形徽记时,蛇尾瞬间绷直:"这是…西王母首席科学家的日志!"
我们围拢过去,只见泛黄的纸页上写着:
> 实验体X成功融合青铜基因,但出现情感联结现象。当两个实验体产生强烈羁绊时,会触发能量共鸣,破坏控制程序。
>
> 建议销毁所有情感样本。
>
> 备注:唯一逃逸的X-07与X-09,最后记录为"相拥跳入归墟"。
汪煜突然跪下,对着日记重重磕头:"是我们的…始祖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