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3

吴邪的指尖被金属牌烫得发红，他死死盯着那行自我矛盾的信息。雷峰塔地宫？他记得那里早在上世纪就已经被考古队发掘一空。

"别动！"张起灵突然厉喝，但已经晚了。

金属牌边缘突然弹出细如发丝的青铜线，瞬间刺入吴邪的指尖。鲜血顺着丝线倒流，在牌面上勾勒出一幅三维地图——正是雷峰塔地宫的立体结构图，但与他们已知的构造完全不同。地图最底层多出一个从未被记载的密室，标记着"青铜罗盘室"。

张韵兮的机械腿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，她单膝跪地，左腿的装甲板全部弹开，露出里面精密的齿轮结构。齿轮间卡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，正是解雨臣丢失的那一枚。

"原来在这里..."黑瞎子想要上前，却被霍临渊拦住。

"别碰！"霍临渊的风衣无风自动，露出腰间挂着的一排青铜铃铛，"那是时空锚点的稳定器，取出来就会——"

机械腿内的铜钱突然自己跳出，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，正好落入解雨臣手中。刹那间，整个世界的色彩仿佛被抽离，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般静止不动。只有吴邪、张起灵和解雨臣还能活动。

铜钱在解雨臣掌心剧烈震动，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。裂纹中透出刺眼的蓝光，一个全息投影在三人面前展开：

画面中是3023年的杭州，整座城市被巨大的青铜树根缠绕。树顶结着一个半透明的茧，里面隐约可见人影。镜头拉近，茧中竟然是年轻时的吴邪和张起灵，他们的身体被青铜根系贯穿，像标本般悬浮着。

"这就是轮回的终点。"铜钱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——是年迈的胖子，"每一次尝试改变过去，都会创造一个新的平行时空。西王母的监狱关押的不是人，是所有被废弃的时间线。"

投影突然切换，显示出雷峰塔地宫的实时画面：一个穿着现代服装的"吴邪"正将青铜罗盘放入保险箱。在他转身的瞬间，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那个"吴邪"的右臂上，布满了与张起灵一模一样的骨刺。

"时间不多了。"铜钱开始碎裂，"记住，真正的敌人是——"

话未说完，静止的世界突然恢复运转。铜钱化为齑粉，而众人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震动。远处的西湖水面突然隆起，一座青铜塔尖破水而出，塔身上刻满与吴邪鳞片相同的纹路。

张韵兮的机械腿突然自动站立起来，不受控制地指向青铜塔："检测到时空紊乱源，清除程序启动。"她的瞳孔变成了机械般的红色，"警告：所有阻碍者将被视为威胁。"

霍临渊猛地扑向她，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。他腰间的青铜铃铛全部炸裂，碎片在空中组成一个奇怪的符号——正是张起灵背上骨刺的排列形状。

"原来是这样..."张起灵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"我们都被骗了。西王母的监狱关押的不是别人，正是——"

一道闪电劈下，照亮了他惨白的脸。吴邪这才发现，张起灵的瞳孔正在慢慢变成青铜色，而他的指甲已经全部变成了锋利的金属。

"——我们自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