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4

吴邪看着张起灵异变的双眼，心脏几乎停跳。他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，却摸到了一片冰冷的金属质感——张起灵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青铜色覆盖。

"小哥！"吴邪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

张起灵却突然笑了，那个笑容让吴邪毛骨悚然——那根本不是张起灵会有的表情。他的声音也变得陌生："终于等到这一刻了，吴邪。3023年的我向你问好。"

胖子突然从静止状态挣脱，手里的工兵铲狠狠砸向"张起灵"的后脑。"铛"的一声巨响，铲子断成两截，而对方的头纹丝不动。

"没用的。""张起灵"轻轻一挥手，胖子就像被卡车撞到般飞了出去，"这具身体已经完成了青铜化，现在是时候回收最后一个变量了。"

他的目光锁定了吴邪的右臂——那里原本覆盖着鳞片的皮肤上，此刻浮现出一个发光的罗盘图案。

雷峰塔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，水面完全分开，露出一个巨大的青铜装置。装置中央悬浮着一面镜子，镜中映出的却不是现在的景象，而是3023年的杭州废墟。

"张韵兮"的机械腿突然发射出一枚微型导弹，直奔吴邪而来。霍临渊纵身一扑，用身体挡下了这致命一击。鲜血从他胸口喷涌而出，却在半空中凝固，变成了一颗颗血色的青铜珠子。

"宝贝...""张韵兮"的机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，"我控制不了自己..."

黑瞎子扯下染血的纱布，露出那只完全青铜化的右眼："时间锚点已经锁定！吴邪，快做决定！"

解雨臣不知何时已经绕到"张起灵"身后，手中的折扇展开成刀锋，却迟迟没有落下——因为扇面上突然浮现出一行血字：

「杀死他等于杀死真正的张起灵」

青铜镜中的画面突然变化，显示出令人绝望的真相：无数个平行时空里，每一个"吴邪"最终都站在了"张起灵"的对立面。而每一次对抗的结果，都是一个新的时空监狱诞生。

"这就是西王母的终极秘密。""张起灵"的声音带着怜悯，"时空轮回不是诅咒，而是保护机制。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不被——"

吴邪突然冲向前，用那只刻着罗盘图案的手臂直接捅进了"张起灵"的胸口。没有鲜血，只有无数发光的青铜碎片喷涌而出。

"我知道真相了。"吴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"根本就没有什么西王母。"

他的手指在"张起灵"胸腔内握住了某个东西，用力扯了出来——那是一枚刻着"吴邪0001"的金属牌。

"是我们自己创造了这个轮回。第一次时空实验失控后，我们把自己困在了这个无限循环里。"

随着金属牌被取出，"张起灵"的身体开始崩解。青铜镜中的画面急速倒流，最终定格在最初的起点：一个实验室里，年轻的吴邪和张起灵正站在时空机器前，准备进行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时间跳跃实验。

机器上的警告灯疯狂闪烁，但两人还是义无反顾地按下了启动键。

"现在，该结束这个错误了。"吴邪举起金属牌，毫不犹豫地折断了它。

世界开始崩塌。
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