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阁楼,陆北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发颤,鳞片在皮肤下游走成不安的纹路。他盯着徐梦哲衬衫第二颗纽扣,那里还留着昨夜他蹭到的银鳞碎屑。
"人类救蛇,大多是为了求回报。"青年喉结滚动,蛇信在齿间若隐若现,"你连契约都不肯订......"话未说完就被猛地抵在木墙上,松脂的气味混着对方身上的皂角香劈头盖脸砸下来。
徐梦哲左手撑在他耳侧,指腹擦过他泛红的耳垂:"所以在你眼里,我救你是图你这条尾巴?"陆北被这近在咫尺的呼吸惊得尾巴尖蜷起,却看见人类瞳孔里晃着细碎的光,像春溪破冰时折射的阳光。
"那天在摊贩手里,你冲我吐信子的样子......"徐梦哲忽然笑出声,指腹碾过他耳后未褪的鳞片,"明明怕得要死,还非要用蛇信子舔我掌心的伤口。"陆北浑身僵硬,想起自己当时本能的护崽行为,尾巴不受控地缠上对方小腿。
"契约这种东西......"徐梦哲低头咬住他颤抖的唇角,舌尖尝到一丝咸涩的蛇类体液,"是你想绑住我,还是怕我跑了?"陆北喉间溢出破碎的嘶鸣,尾鳞在木地板上刮出刺啦声响,却在对方扣住他后颈时,顺从地张开了被吻得湿润的嘴。
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,陆北模糊间看见自己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——人形的上半身缠着银白蛇尾,而人类的指尖正顺着他鳞片的纹路,一寸寸抚过最脆弱的腹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