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结束后，其他人陆续离开，只剩下贺峻霖和严浩翔整理资料。
"谢谢。"贺峻霖小声说，"没想到你会支持我的想法。"
严浩翔把图纸一张张叠好："因为它确实很棒。你很有创意。"他顿了顿，"不过张真源好像不太喜欢我。"
贺峻霖想起张真源离开时阴沉的表情："他去年就想当学生会主席，输给了马嘉祺。对马哥的朋友都有些...你懂的。"
"包括你？"
"尤其是我。"贺峻霖笑了笑，"我和马哥从小一起长大。"
严浩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突然问道："你吃午饭了吗？"
"还没。"
"我带了便当，分量太多。要一起吃吗？"
贺峻霖惊讶地抬头，正对上严浩翔平静的目光。那眼神干净得像秋天的天空，让人不忍拒绝。
"好啊。"
他们来到教学楼天台。九月的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凉爽，吹散了正午的燥热。严浩翔从包里拿出两个便当盒，其中一个递给贺峻霖。
"你自己做的？"贺峻霖打开盒子，里面的饭菜排列得整整齐齐，色彩搭配得像幅画。
严浩翔摇头："家里保姆做的。我热了一下。"
贺峻霖夹起一块玉子烧，入口即化的绵密口感让他睁大了眼睛："好吃！"
严浩翔看着他，嘴角微微上扬："你喜欢就好。"
两人安静地吃着饭，偶尔交谈几句。贺峻霖发现严浩翔吃饭时很专注，每一口都细嚼慢咽，像个虔诚的美食家。
"你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吃饭？"贺峻霖问。
严浩翔筷子顿了一下："嗯。安静。"
贺峻霖想起这几天午休时总看不到严浩翔的身影。原来他每天都独自躲在这里。
"明天和我们一起吃吧。"贺峻霖脱口而出，"马哥、丁程鑫他们，人都很好。"
严浩翔抬头看他，眼神有些复杂："你不必——"
"不是同情。"贺峻霖打断他，"是...朋友之间的正常邀请。"
朋友。这个词在空气中轻轻震动。严浩翔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像是有人往琥珀色的湖水里投进了一颗小石子。
"好。"他轻声说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严浩翔开始加入贺峻霖的午餐小团体。马嘉祺对他很热情，丁程鑫则对他的音乐经历充满好奇。只有张真源偶尔投来审视的目光，但也没说什么。
周五放学后，贺峻霖被刘老师叫去办公室讨论班会的事。出来时天已经黑了，教学楼里几乎没人。经过音乐教室时，他听到里面传来钢琴声。
是严浩翔。贺峻霖悄悄推开一条门缝。
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钢琴上，严浩翔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。他弹的是一首贺峻霖没听过的曲子，旋律时而激烈时而舒缓，像在讲述一个复杂的故事。
贺峻霖屏住呼吸，生怕打扰这私密的时刻。直到曲子结束，严浩翔双手垂在膝上，久久不动。
"要听就进来听。"他突然说。
贺峻霖吓了一跳，推开门："你怎么知道我在？"
"你的洗发水味道。"严浩翔转过身，脸上没有不悦，"柠檬味的，很特别。"
贺峻霖耳根发热，走进教室坐在严浩翔旁边的琴凳上："那首曲子...又是你自己创作的？"
严浩翔点点头："即兴发挥，还没取名。"
"叫《月光边境》怎么样？"贺峻霖脱口而出，"就像...站在月光照不到的边缘地带，既不属于黑暗，也不属于光明。"
严浩翔定定地看着他，眼神深邃得让贺峻霖心跳加速："你总是能准确捕捉音乐的情绪。"
"我乱说的..."
"不，很贴切。"严浩翔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，弹了几个音符，"就像这样，徘徊在C大调和C小调之间，不确定该选择快乐还是忧伤。"
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棱角分明，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。贺峻霖突然有种冲动，想伸手触碰那个近在咫尺的轮廓。
"音乐节方案，我们周末一起完善一下？"严浩翔突然问，打断了贺峻霖的思绪。
"好啊，去图书馆？"
"来我家吧。"严浩翔说，"我有台电子钢琴，可以边讨论边试音效。"
贺峻霖的心跳漏了一拍："方、方便吗？"
"我家就我和保姆，没什么不方便的。"严浩翔递给他一张纸条，"地址。周六上午十点？"
贺峻霖接过纸条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严浩翔的手掌，一阵微小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手臂："好。"
他们一起走出校门。夜风轻拂，贺峻霖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严浩翔，发现他正仰头看着星空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。
那一刻，贺峻霖莫名觉得，这个转学生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，就像他弹奏的那些旋律一样，既熟悉又陌生，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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