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的承诺

出版社的打印机嗡嗡作响，阮语盯着刚出炉的合同扉页发呆。许墨阳发来的消息在屏幕上亮起："小雨说今晚要宣布重大事项，要求我们穿正式点"——后面跟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符号。

"阮编辑，这份《儿童天文科普系列》的合同需要您签字。"小林放下文件，好奇地瞄了眼她无名指上的银戒，"您最近气色真好。"

暮色中的甜品店被包场改造得像童话城堡。阮语推开门时，满墙的星空灯骤然亮起。穿着小礼服的小雨站在凳子上，一本正经地举着玩具话筒："现在召开第一次家庭会议！"

许墨阳从身后环住阮语的腰，下巴搁在她肩窝："小法官今天审理'监护人申请案'。"他呼吸间的薄荷气息拂过她耳垂，西装口袋里露出文件一角——正是昨天刚公证的收养手续。

"议题一！"小雨用勺子敲敲布丁杯，"语语姐姐什么时候搬来我们家？"她举起画满红心的投票板，"全票通过越快越好！"

阮语红着脸去捂孩子的嘴，却被许墨阳捉住手腕。他的吻落在她掌心纹路："我投明天。"

"议题二！"小雨蹦跳着打开投影仪，幕布上出现歪歪扭扭的问卷调查表，"幼儿园小朋友都有全家福..."她指着统计图大声宣布，"100%的同学认为舅舅和姐姐应该结婚！"

许墨阳突然单膝跪地，从蛋糕底层取出丝绒盒子。盒里不是钻戒，而是枚古老的黄铜钥匙："这是老宅主卧的钥匙...十二年前装修时，我就留好了你的衣帽间。"他声音沙哑，"你愿意正式成为..."

小雨把"Marry Me"的灯牌怼到阮语眼前时，奶油蹭了她满脸。在孩子的欢呼声中，许墨阳吻去她鼻尖的甜腻，星空灯在他们周身投下流动的光斑。

深夜的阳台上，阮语靠着许墨阳的肩膀看城市灯火。他手机突然亮起，屏保照片让阮语怔住——十五岁的她正在军区大院朗诵比赛上鞠躬，镜头边缘模糊的角落里，赫然是许墨阳举着老式相机的剪影。

"那天我被我爸临时叫去拍照。"许墨阳的指尖描摹着照片里她的轮廓，"没想到成了这些年唯一的..."

阮语突然转身翻出自己钱包夹层——同样角度的照片，只是背景里没有他。"我一直在找你镜头外的位置。"她哽咽着说。

月光漫过相拥的身影，将十二年的错过与寻找酿成此刻的圆满。远处儿童房里，小雨的梦话隐约可闻："...要三个人的毕业典礼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