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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回 薛丁山喜娶俊仙童 程咬金怒训矬一虎

大唐征西英雄传

窦一虎说着,往上一蹿,把程咬金一把就拉了下来,走出厅房,拉到僻静之处,才松开手,说:“老爷爷,您别拿我当傻小子,我一直在窗外偷听你们说话,我接您上山托您办的事您全忘了!”

“没忘啊!”

“那您怎么跟仙童一字不提,反把我妹妹许给薛丁山呢?您以为我没听见吗?”

“嘿嘿,孙孙,你小子太浑啦!你想,我如先对你妹妹说你要娶金莲,她一定不答应;再说,你偷了金牌圣旨,薛丁山对这门亲事也不会认可。我做事得分个前后,先把你妹妹许给丁山,丁山还能怪你偷金牌圣旨吗?然后再跟丁山说把他妹妹嫁给你,他好意思拒绝吗?这叫:货换货,两头乐。你明白没有?”

“噢,老爷爷,我错怪您了,别跟我生气呀!您快回去劝我妹妹吧。这可是您说的,货换货,两头乐。可千万别光人家乐我不乐呀!得把一碗水端平!”

“要有偏向,我能对得起你死去的爷爷吗?”

“老爷爷,最好是薛丁山娶亲我也娶亲。

“放心吧,到时候,让你们一起拜花堂。”

“老爷爷,您真是个大好人!”

“别说了,我得进屋再跟你妹妹说一下,就是仙童愿意了,还不知丁山愿不愿意呢!”

“那就看您的了。”窦一虎高兴地说,“老爷爷,您什么时候跟我那妹丈提我的事呀?”

“哈哈,叫妹丈还早点儿,先别这么叫。要不然,你妹妹听见会臊坏的。”

“我现在是一个心眼愿他们早成亲呐!”

“好吧,我们都进去,你干脆也别偷听了。”

“不,我进去不方便,还是避开为好!”

这时,窦仙童在屋里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刚才听兄长说“不愿意”,可把她急坏了。长兄当父,兄长不同意,这事就得吹,这如何是好?她一见程咬金进来,便焦急地问:“老爷爷,我兄长风是风、火是火地把您拉走,为的是什么?难道他不愿意?”

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,她也顾不得害羞了,鼓着勇气直截了当地问。

“不是,他很高兴,一百个愿意。他找我有一件别的事,与你无关。你叫人把丁山找来,我来问问他。你也躲避一下。”

姑娘听了很高兴,感激地望了程咬金一眼,吩咐喽兵把薛丁山带上来,自己便躲开了。她心里忐忑不安,怕薛丁山不答应,便命心腹丫头在门外偷听,有了消息,马上禀报,同时,命令喽兵把好寨门,防止薛丁山逃跑。

工夫不大,薛丁山被带进聚义厅。他进屋一抬头,怔住了,只见程咬金洋洋得意地坐在上面。并无别人,忙问:“怎么?老爷爷来啦?”

程咬金走下来,给薛丁山松绑,叫丁山坐下。薛丁山问:“老爷爷为何到此?”

“爷爷我上山,是自己来的,不是被捉上来的。原来,窦一虎的爷爷夏明王窦建德是我的好友。我是来见我那好友的孙子的。”

程咬金这么说,薛丁山就这么听,他可不知其中隐情。

“丁山呐,我们可不是惧怕他们兄妹,要论攻山,一天不行就两天,迟早总会打下来。但这要旷日误事,锁阳城哪天才能解围?因此,我想和他们谈和,这样可以要回金牌圣旨。一虎有些鲁莽,办事欠妥,可他是个正直人。我们攻打界牌关时,他原想给我们助阵,不想夜入界牌关时多喝了几杯,酒后无德,盗走了金牌圣旨。现在他也非常后悔,愿意改邪归正,戴罪立功,随我们征西。你要知道,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。他兄妹二人武艺高强,杀法骁勇,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。”

薛丁山连连点头说:“好哇,人家愿意助咱们征西,咱们哪能不收哇!”

“丁山,还有一事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窦仙童乃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,到了唐营,她出来进去多不方便呐。再说,男女授受不亲,她拿你上山,传出去也不好听。我看她人品甚好,想从中做媒,把她许配于你。这样他们兄妹进营就好说了。你看如何?”

薛丁山一听,眼前马上浮现出窦仙童那俊俏的脸孔,娇媚的神态,心中不由一动,但他马上克制自己,说:“老爷爷,这可不行。您不是常对我们说,营中军规非同一般,谁都得遵守。您比我更清楚,临阵招亲,当犯死罪呀!怎么今天您说出这话呢?您别忘了我还是个元帅呐!在万马营中执掌兵权连自己都管不住,还能管别人?不行啊!”

“丁山,你说得对。可是,这不算临阵招亲。一来我和窦家有交情,二来是我保的媒。再说,金牌圣旨就在山上,你如答应亲事,万事都能顺利解决;如不答应,别说你命难保,就是老爷爷也难下山。我们一死还是小事,何人领兵去锁阳解围呢?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呀!”

“众将能答应吗?”

“有老爷爷做主,他们还有什么说的!”

“老爷爷,到了锁阳城,我爹爹知道此事,他能饶我吗? ”

“嗐,你想得太多了。你是二路元帅,如果你打败苏海,解了锁阳之围,救了圣驾,你爹疼你还疼不过来呢,还有什么可怕的!就是真怪你,也不怕,功大莫过于救驾,可以将功折罪。有事我顶着,你放心吧!”

程咬金的这一席话,把薛丁山的心说活了。他本来就喜欢窦仙童,这话正对他的心思。“老爷爷,这可是您说的,别到时我爹要杀我,您不管,那可就糟啦!”

“你拿老爷爷当什么人了?放心吧,没事儿!”

“那我就依您了。”

“干脆叫你母亲、众将全上山,你和仙童今天就拜堂,明天就起兵西下。”

“那我就全听您的了。”

窦仙童的心腹丫环们正轮番地给姑娘送信,姑娘一开始听说薛丁山不同意,又 气又急;以后又听薛丁山说了军法,猜想这场婚事准得吹,感到失望和悲伤;最后,一个丫环突然喜冲冲地飞跑进来,连声喊道:“恭喜小姐,薛将军同意了!”

姑娘红着脸问明一切,顿时喜眉笑眼,急忙叫人给兄长送信,自己也回屋梳洗打扮,准备做新娘,心里感到无比的甜蜜。

窦一虎听姑娘报信,知道薛丁山已答应婚事,只得硬着头皮到聚义厅去见薛丁山,对他深深一揖,说:“二路元帅,我错了,请你海涵。”

他这一举动,弄得薛丁山也不好意思了。薛丁山忙说:“不敢,不敢。”

程咬金赶紧从中解围:“好了,知错改过,就算没错。人非圣贤,谁能无过?别再提了。”

窦一虎红着脸说道:“将来我一定竭尽全力,将功补过。”

程咬金说:“我为媒把你妹妹许配给丁山,都成了自己人,甭客气了!你叫魏全山把我孙子姜须找来,我有事吩咐他。我想今天就让丁山跟仙童拜堂成亲,大家都来热闹热闹。”

窦一虎一听,怎么光提薛丁山和妹妹,不提我和薛小姐的事?难道老爷爷忘了?他刚想张口问,又一想,还是先沉住气,等以后再说。他忙吩咐魏全山下山去请姜须,又吩咐喽兵准备办喜事。

不多时,姜须上山,来到聚义厅见了程咬金、薛丁山,也和窦一虎见了礼。他问:“老国公,您把我叫来何事?”

程咬金说:“今天我要给你薛大哥和窦小姐完婚,大家都要来助助兴,你马上回去,要众将来贺喜,一定要把丁山娘和他妹妹请来。”

窦一虎一听薛金莲也来,心里乐开了花,笑逐颜开,一阵风就跑出去了。程咬金看窦一虎出厅,忙把姜须拉到身旁,和他耳语起来。姜须边听边点头,听完之后,立即下山了。

过不多时,众将都上山来了,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前来向薛丁山祝贺。程咬金忙命人摆香案,准备拜堂成亲。

窦一虎问:“老爷爷,怎么这样急呀?”

程咬金诡秘地说:“你可不知道,老爷爷早就算好了,今天是大好的黄道吉日,过了今天,可就没有好日子了!”

“哪得到什么时候才有好日子呢?”

“要说过多少日子不行了,得论年。”

“哪得过几年呢?”

“嗯,得一百年吧!”

“哎呀,我跟薛小姐何时成亲呀?”

“今天。”

“太好了!老爷爷,你可别骗我呀!”

“你没听见我告诉姜须接她们母女上山吗?就是叫你们和丁山他们一起拜堂。”

“那薛小姐愿意啦?”

“还没商量呢!”

“那怎么能一起拜堂呢?”

“哎呀,你太磨叨了!放心吧,听老爷爷的话,准没错,你瞧好吧!”

这时,香案已经摆好,整个大厅张灯结彩,一片喜庆气象。薛丁山已经穿戴好,已有人去后山请窦仙童了。

窦一虎眼巴巴等着薛家母女,却一直没有来,眼看就要拜堂了,他把程咬金拉出屋来,说:“老爷爷。丁山他娘和薛小姐还没来,怎么办?”

“别忙,一会儿就来,人家不得拾掇拾掇吗?”

“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玄。”

“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!”

此时,鞭炮齐鸣,锣鼓喧天,众丫环扶着打扮一新的窦仙童来到厅内,众将也簇拥着薛丁山站立在桌案旁。眼看就要拜堂了,程咬金忙叫窦一虎:“你快去后山收拾收拾,戴顶新帽,穿件新袍,换双新靴,人配衣裳马配鞍嘛!你个子不高,脸又不白,再不换身新的,薛姑娘能高兴吗?等丁山他们拜完天地,薛姑娘一到,你二人就拜堂。你听我招唤时即刻就来,可别耽搁了!”

窦一虎一听,高兴地跑到后山换衣服去了。

这里,薛丁山、窦仙童拜了天地,又拜了媒人程咬金,接着夫妻对拜。这一对夫妻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,心里都感到喜滋滋的。

这一对新人向众将致谢后,程咬金吩咐:“快撤桌案!”

大家不知为了何事,赶忙把桌案撤了,程咬金出了厅房,赶到后山,边走边减:“一虎,快来呀!”

工夫不大,只见窦一虎歪戴着帽子,大红袍还没穿好呢,新裤子手里提着,吁吁带喘地从房里跑了出来:“老爷爷,您喊我吗?”

“怎么我喊你半天,你才出来!吉时已过,这天地拜不成喽!晚了,全完啦!”

“我听见您一喊,我就往外跑,你还说晚了,这可怎么办哪?”

“过一百年再说吧!”

这一句话把窦一虎气坏了,他大喊一声:“老爷子,我全明白了,我上了当啦!你说我来晚了,那我问你,薛金莲来了吗?”

“没有哇。”

“对呀,她没来,你怎么说我来晚了呢?分明是你欺骗于我,你根本就没把我窦一虎放在心里,看在眼上。你刚才说叫我等一百年,有几个能活到一百岁的?就是真活一百年,再娶妻还有什么意思?你这不是耍戏我吗?我非打死你这个老东西不可!”

窦一虎一面骂,一面扔了新靴,撕了新袍,从喽兵手里抢过一条棍,就奔程咬金而来。程咬金不闪不躲,也不招架,大叫一声:“住手,我可是你老爷爷!”

“呸,我是你老祖宗!我非打死你这个老不死的不可!”

“你打死了我,薛金莲你还想要不想要?”程咬金高声叫嚷着。

“一百年,我等不了!”窦一虎毫不示弱。

程咬金厉声怒斥:“一虎,我有话对你讲!你不愿意听,我就不说,你把我打死吧!”

窦一虎在气头上要打程咬金,程咬金的问话使他冷静下来一些。他知道这一棍子下去得惹搂子。所以,棍子只是高高地停在半空。

“好,那你说。说得不对,我可不能饶你!”

“一虎哇,你盗走金牌圣旨,这是什么罪呀?是抄家灭门之罪!你还这样气势汹汹,耀武扬威,你对吗?”

这句话给了窦一虎当头一棒,他的手垂下了,棍子也落地了。

“薛小姐是一路元帅之女,二路元帅之妹,黄山老母之徒,再加上如花似玉的模样,这一朵娇嫩嫩的鲜花能插在你这牛粪上吗?”

“她不愿意就拉倒,你为何把我妹妹嫁给她哥哥呢?”

“这是让你两家消除隔阂,给你消灾免祸。再说,丁山是二路元帅、龙虎状元,才貌出众,你妹妹又愿意,你当哥哥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

“那你也不该骗我,说什么“货换货,两头乐”呀!”

“我对你说实话,我是你老爷爷,岂有不疼爱你之理?方才我说叫你等一百年,那是和你开玩笑,你小子翻脸无情,想打死我,就是打死我也没用哇!丁山跟仙童已拜过天地,你能把他们搅黄吗?你越闹对你越不利!还是听我的,暂时忍耐,你既然对薛姑娘有意,老爷爷一定成全你。”

这一番话说得窦一虎哑口无言,他半天才说出一句话:“老爷爷,哪怎么办呀?”

“你投顺唐营,薛姑娘武艺不错,征西时只要她讨令出马,你就讨令观阵,帮助她多立功劳。你自己也要多立战功,压倒众将,如果能在锁阳救驾时立下汗马功劳,那时人家就不会嫌你模样丑了,我再出面给你提亲。万一薛家不答应,我可以请军师,甚至把万岁搬出来为你当媒人。到那时,薛姑娘她也不敢不答应,你就能与薛姑娘龙凤呈祥了。这门亲事我给你包下了。但你要马上完婚,那是强人所难,我可不好跟人家张嘴呀!”

窦一虎沉思片刻,说道:“老爷爷,您的话确实有理。可有一件,营中有那么多少年英雄,谁不想和薛小姐结亲?如果有人为小姐提亲,该怎么办呢?”

“那你放心,行军不许谈论婚事。你又不是不在营中,只要营中有人一提亲事,那只能是你。如有别人,你骂我,打我都行。”

“好吧,就依老爷爷。”

“这事还得保密。若传了出去,让薛姑娘知道,那就不好办了。”

“行,我记住了。”

这样,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。窦一虎当即大摆筵席,款待众将,山前山后,厅内厅外,猜拳行令,觥筹交错,笑语喧哗,一片欢乐景象。

晚上,大家把薛丁山送入洞房,窦仙童羞答答地迎进薛丁山,两人成就了百年之好。

第二天清晨,窦一虎忙着处理喽兵去留问题:愿走者发盘缠回家,不愿走者随同唐兵征西。发落完毕, 窦一虎对程咬金说:“老爷爷,留下几个人看守山寨吧!

程咬金说:“不必了,你兄妹一走,万一山贼到此为王,欺男霸女,胡作非为,岂不坑害百姓?”

“要依您呢?”

“放火烧山。”

“火一烧,那我们就没有退路了,只有待在唐营了!”

“那有什么不好?你就听我的吧。”

安排已定,薛丁山、窦家兄妹以及一部分喽兵下山回营,程咬金传令放火,顿时烈火四起。窦一虎、窦仙童一看自己多年经营、生活的场所,一下子变成火海,心中都不好受,不禁流下了热泪。

薛丁山等回营,早有人飞跑报与柳迎春。柳迎春忙带着女儿到营门前迎接新儿媳。当窦仙童在营门下马时,母女二人迎上前去,柳迎春拉着她的左手,薛金莲拉着她的右手,异常热情。

窦仙童早已猜出是谁了,忙向婆婆行礼,向小姑子问好,大家欢天喜地,进了营帐。柳迎春看到窦仙童容貌秀丽,通情达理,心中非常高兴。

歇息片刻,薛丁山传令,起营拔寨,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奔向西凉。兵到金霞关扎营,埋锅造饭,铡草喂马。元帅升帐:“哪一位将军讨阵?”

窦一虎立即上前说:“末将愿往。”

程咬金说:“我给窦将军观阵。”

元帅依允,窦一虎离开大帐,程咬金跟随在后,走出了营房。一个步行,一个骑马向关前奔去。

金霞关的大都督名叫贺金登,善使一口大刀,厉害非凡。他已得到战报,知道王伯超被杀,界牌关丢失,早已作好准备。今天,他听见关外有人讨阵,便披挂整齐,带兵上阵。

窦一虎一见,眼也红了,劲儿也憋足了。为什么?他要争取立功,好娶薛小姐呀!

二人通报完名姓,就打在一起了。贺金登的刀上下翻飞,窦一虎的棍神妙莫测。那真是:

黄金大棍名师传,举手大棍火朝天。

前三棍风雷震耳,后三棍倒转连环。

盘龙大棍珍珠洒,老君大棍卷云烟。

护身大棍显绝技,得胜大棍妙无边。

这条棍好厉害,左右分,上下砸,最后使了一个就地扫,正扫上贺金登的马腿,战马疼得嗷嗷乱叫,扑通一声趴下了,贺金登随即摔在地上。窦一虎急忙蹿上去,手起棍落,喀嚓一声,把贺金登的脑袋打得粉碎。窦一虎纵身闯入敌阵,程咬金也带领唐兵杀了过去。

窦一虎一条大棍所到之处,横扫一大片,只杀得西凉兵心惊胆寒。

西凉兵招架不住,一个个丢盔卸甲,落荒而逃,关也不要了。

薛丁山带领大队人马,赶杀一阵,进了金霞关,出榜安民,论功行赏。程咬金说:“这头一功应给窦一虎记下。”

薛丁山记下战功,窦一虎见自己名列第一,心中非常高兴。

第二天,薛丁山留人守关,令人马开赴银霞关。

到了银霞关,又是窦一虎讨令,程咬金观阵。窦一虎施展神威,又打死敌将,夺了银霞关,薛丁山又给窦一虎记一大功。

紧接着,兵发接天关,情况又是这样,薛丁山又给窦一虎记一大功。

大家都不明白程咬金为何跟窦一虎这么要好,只要窦一虎讨阵,程咬金便请求观阵。

窦一虎连夺三关,真是得意非凡,踌躇满志。他对程咬金说:“老爷爷,何时给我提亲呀?”

“先别着急。你连抢三关,势如破竹,再往前就是锁阳关了。如能在锁阳救了驾,立下大功,我定叫你和薛姑娘完婚。”

“太好了,我听您的!”

这才引出一段窦一虎三闯连营、棍扫四将的故事来!欲知后事,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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