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丁山传令兵发锁阳城。有远探、近探、流星探来回报信儿。大队人马正往前走,探子来报:前面就是锁阳。
元帅下令扎营,用过饭之后,元帅升帐,众将排立两旁,个个摩拳擦掌。窦仙童、薛金莲二女将也都要跃马横刀杀敌立功。她们一个想早日见到朝夕思念的父亲,一个想见到自己的公公。
元帅环视左右,说:“哪位将军去打头阵?”
窦一虎正要抢着答话,姜须已张口说道:元帅,末将愿往。”
薛丁山看了一眼程咬金,程咬金说:“元帅,我看就让他去吧!”
薛丁山点头应允,说:“务必多加小心。哪位给姜将军观阵? ”
薛金莲说:“小妹愿往。”
窦一虎马上也提出为姜须观阵。
三人披挂整齐,带兵五百,放炮出营。早有敌兵报与第一道大营主将。
这道大营守将是父子二人。父亲名叫雷天齐,儿子名叫雷金刚。雷天齐闻讯后,就要披挂上阵,雷金刚说:“有孩几在此,何劳老爹爹上阵!”
“唐军必有能人,我儿不可大意。”
“请爹爹放心,不是孩儿夸口,定叫唐将来一个,死一个,有去无回!”
雷金刚点五百军卒,顶盔束甲,上马提锤,直奔战场。他见了姜须,不禁哈哈大笑:“我以为唐将是个三头六臂的金刚,却原来是个娃娃。我战胜你也不为英雄,饶你一死,快滚回去吧!”
姜须不动声色,看来将身高过丈,胸宽背厚,面似黑漆,手中持一对镔铁大锤,气势汹汹。叫道:“你家小爷爷不斩无名之辈,报名受死!”
“我乃西凉大将雷金刚。娃娃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下无门你偏行,报上名来!”
“小爷爷姜须,专要你的命!”
雷金刚大怒,催马轮锤便打,姜须一带战马,锤落打空,二人交起锋来。雷金刚力大锤猛,双锤飞舞,呜呜作响。姜须虽然枪法不错,但力量不济,打过十几个回合就有些吃不住劲了,虚晃一枪,败下阵来。
雷金刚一阵狂笑,大叫道:“娃娃,哪里走!”纵马追来。
哪知姜须伸手从兜囊中取出个纸包,回身打向雷金刚,正中他的面门。
原来,纸包里边是砂子和辣椒面。雷金刚不知是何物,用锤一扑打,辣椒面全进眼里去了,当时什么也看不见了。姜须回马一枪,把他刺落马下,雷金刚丧命。西凉兵一拥而上,把尸首抢了回去。
早有军卒跑进大营报告:“老将军,大事不好!”
雷天齐说:“何事惊慌?”
少将军胜了唐营小将,不想又被暗器打中……”
“胜败兵家常事,让他进来。”
有军卒把雷金刚的尸体抬进来,雷天齐大吃一惊,气得七窍冒烟,肝胆俱裂,命人装殓尸首,自己全身披挂,上马端刀,带兵一千,放炮出营,发誓要为儿子报仇。
这时,姜须正得意洋洋在营外骂阵,忽然炮响连天,闯出不少兵将,大旗飘摆,旗角下跑出一匹杏黄战驹,马上战将金盔金甲,面如赤金,手中一口门扇大刀,怒气冲冲直奔姜须而来。
姜须用枪一点:“老匹夫报名受死!”
“雷天齐。娃娃,刚才杀死我儿的就是你?”
“正是你家小爷。”
雷天齐火撞顶梁,二话没说,举手就是一刀,姜须见来势凶猛,急忙带马闪在一边。雷天齐武艺超群,只几个回合便杀得姜须只有招架之功,无有还手之力。姜须见势不妙,带马便跑。雷天齐哇哇大叫:“娃娃,留下脑袋再走!”
姜须催马败下,雷天齐拼命追赶,眼看就要追上,雷天齐高举大刀正要劈下,猛听一声断喝:“老匹夫休得猖狂!”只见一把大刀将他的刀接住。
雷天齐抬头一看,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将挡住他的去路,不由火冒三丈,大骂:“小丫头竟敢阻挡老夫去路,真气死我也!”举起大刀就砍。
薛金莲挥刀相迎,二人杀在一处。雷天齐报仇心切,舍生忘死,拼力大战。薛金莲初出茅庐,想一战成功,使出全身武艺。只见刀来马往,征尘滚滚。
早有人报到中军大帐,薛丁山急忙率领众将出营观看,只见薛金莲和雷天齐正打个平手,不分胜负。窦一虎更是全神贯注,目不斜视,惟恐薛金莲有失,他为薛金莲出了一把冷汗。
打过三十个回合,雷天齐越战越勇,一刀紧似一刀,薛金莲毕竟体力有限,已经渐渐不支。
雷天齐看薛金莲刀法散乱,好不得意,喝道:“丫头,这是你自己找死,看刀!”这一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下来。
薛金莲急忙用刀一架,只震得双臂疼痛,叫道:“不好!”身子一趔趄,险些摔下马去。
雷天齐又举起大刀挂着风声劈了下来,薛金莲来不及招架,说时迟,那时快,当大刀正要下来时,仓啷啷一声响,火星乱飞,一条大棍把大刀接住。
原来,窦一虎眼看薛金莲有险,便紧跑几步蹿了过来,手摆黄金盘龙棍架住了大刀。
薛金莲一看,是窦一虎救了她的命,忙躲过一旁,低声说道:“谢谢大哥!”
窦一虎一听这话,顿时像六月天喝凉水那么痛快,高兴地说道:“贤妹回营,看我收拾这老家伙!”
雷天齐一看一个矮子把这姑娘救了,也不说话,举刀奔窦一虎劈去。窦一虎一闪身躲过,雷天齐又举刀砍来。窦一虎这两条腿称得起是飞毛腿,比马跑得还快,只围着雷天齐的战马来回转,把雷天齐转得眼花缭乱,见前边是窦一虎,后边是窦一虎,左右也都是窦一虎,便大叫:“矬小子,不好好交战,你转什么?”
“老匹夫,我把你转晕了,好抓活的!”
“哎呀,真气死我也!”
“老匹夫,把你气死可就省事了,免得再跟你交战啦!”
雷天齐气得哇哇大叫,恨不得一刀把窦一虎劈为两半。他越劈不上越着急,越着急越劈不上,劈来劈去,没想到他可真晕了。窦一虎看准时机,一棍打断了他的马腿,马立刻趴倒在地,把雷天齐摔了下来。窦一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,手起棍落,把雷天齐砸成肉饼。
唐营内一阵欢呼,窦一虎得意非凡,当他看到薛金莲对他投来赞许的眼光时,更加喜笑颜开。
这时,西凉军卒群龙无首,纷纷逃窜,窦一虎大叫一声;“杀呀!”冲向敌群。
薛丁山传令进军。窦一虎手提黄金盘龙棍冲杀在前,阻他者死,逢他者亡。西凉兵败如山倒,弃营而逃。
第二道大营的守将乌里沙知道消息,上马提斧,率领一千军卒在营前等候,正碰上窦一虎杀来,忙上前喝道:“矬匹夫,休要逞强!”
窦一虎见来将两道粗眉,一对螃蟹眼,满脸横肉,凶恶无比,忙用棍点指:“来将通上名来!”
“我乃西凉大将乌里沙是也。你是何人?敢在此横冲直撞!”
“我是你爷爷窦一虎。”
乌里沙大怒,举起大斧就砍,窦一虎用棍招架。转眼之间,二人杀得难解难分。乌里沙是西凉名将,但要战胜窦一虎,谈何容易!窦一虎的两条腿比战马跑得灵巧,而且他力大棍沉,战了三十回合,乌里沙便累得不行了,只好拨马逃跑。窦一虎紧蹿几步,一棍打去,正砸在他的后背上,乌里沙立时丧命,死尸落下马来。
唐营兵将又是一阵欢呼,窦一虎心里乐开了花,他对着身后的程咬金说:“老爷爷,随我来呀!”说罢,直奔敌营。
第二道营的守军见主将身亡,又见唐将追来,忙开弓放箭。窦一虎面对如蝗的飞箭,毫不退缩,双手摆动黄金盘龙棍往外拨打雕翎,一面保护自身,一面跑步追杀,棍子一扫就是一大片,打得西凉守军叫苦连天,只好弃营而逃。
窦一虎一连闯过两道大营,也不休息,又乘胜追杀。第三道营的主将是西凉先锋周克登的两个儿子周发、周霸。他俩出马上阵,又死在窦一虎手下,只吓得军卒失魂丧胆,也不敢阻挡,撒腿就跑。
窦一虎连杀四名大将,连夺三座大营,不由沾沾自喜。他抬头远看,不由倒抽一口凉气。原来,苏宝童得知唐军援兵已到,便陆续抽调围困南、北、西门的兵将增援东门,因此东门的兵将一营连着一营,看不到边,要想杀到城门,简直比登天还难!
这时,程咬金紧跟在后,来到窦一虎身边,说道:“小孙孙,你真行!照你这样打法,就可以一直打到锁阳,解围救驾,你可是头功一件呀!”
“老爷爷,您可别忘了我和薛姑娘的事呀!”
“那怎么能忘呢?你放心,凭你现在的功劳,到了锁阳,老爷爷准叫你和薛姑娘完婚。”
窦一虎一听更高兴了,本来,他长时间地拼命奔跑、追杀,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,体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。可程咬金这儿句话,又点燃了他希望之火,促使他勇往直前,义无反顾。他说:“老爷爷,你就看我斩将立功吧!”
窦一虎又抖起精神杀去。他是真豁出来了,见人就打,逢人就扫,番兵看见他纷纷躲闪。也不知战了多久,打到什么地方,最后他眼也花了,腿也不听使唤了,气力也差不多用尽了。
薛丁山率领众将跟随在后,杀死杀伤散兵将不计其数,窦一虎还是一个劲地冲杀在最前面。
众将对窦一虎这样地贪恋战功,拼命闯营感到纳闷:这矬小子不要命啦!薛丁山认为窦一虎是感到偷了金牌圣旨罪行不轻,要抢功赎罪,所以也没太阻拦他。
窦仙童、薛金莲姑嫂二人,骑着战马跟随在后,二人看窦一虎累成那样子,心里都长了草啦;窦仙童和窦一虎是同胞兄妹,从小相依为命,她心疼兄长,万一兄长有个好歹,怎么办呐!她对薛丁山说:“我兄长这是在玩命,你还是让他歇息一会儿再战吧!”
薛丁山望着新婚的爱妻,安慰道:“无妨,有程老国公在后观阵,你尽管放心。”
薛金莲内心也在埋怨哥哥:窦一虎救过我的命,是个好人,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,嫂嫂连个亲人都没有了,我也不能报答他的大恩啦!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限,手再大捂不过天,一块铁能打多少根钉?
这时,探马来报:“窦将军已经筋疲力尽还在讨阵,恐怕再战下去会凶多吉少,请元帅定夺!”
薛丁山正待亲自率领人马去接应,身后转过窦仙童、薛金莲姑嫂二人:“我姑嫂二人愿出马接应一虎兄长。”
薛丁山知道要阻拦她们是阻拦不住的,只好说:“你二人前去要多加小心。”
现在,窦一虎还在往前冲,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将挡住去路。这人姜黄脸,浓眉环眼,手中一对青铜狼牙棒,大叫:“矬匹夫,你可是唐将窦一虎?”
“正是你家老爷。”
来将一听是窦一虎,如同疯魔一样,抡起狼牙棒就砸过来。窦一虎一闪身,说:“你是何人?报完姓名再打不迟!”
“西凉先锋周克登,我的两个儿子周发、周霸就死在你的棍下。”
“一点不假,你如想念他俩,快快撒马过来,我送你回老家和他俩团聚。”
周克登怒发冲冠,气得哇哇直叫,恨不得用双棒把窦一虎砸成肉泥。窦一虎刚要动手,后边马蹄声响,一声呼喊;“大哥闪开,让小妹来战他!”
窦一虎听见妹妹叫他闪开,便大喊:“妹妹休要多管,这功劳还应该是我的!”
窦一虎正待举棍迎战,可他浑身酸麻,骨节疼痛,刚要抡棍,突然。“哎呀”一声,往后一退,大棍一扔,仰面朝天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
窦仙童感到奇怪,周克登的双棒并没有打着兄长,大哥怎么躺下了呢?啊呀,可能是累坏啦!还没等周克登的双棒抡过来打窦一虎,窦仙童已催马迎上,也不通姓名,就同敌将杀在一起了。
后阵程咬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没有叫军兵去抢救一虎,却瞪大眼睛去看薛金莲有何反映。
薛金莲已飞马冲了上去,下了马,用手去拉窦一虎,急切地叫道:“一虎大哥,你怎么啦?快醒醒!”急得流下来了热泪。
窦一虎并没被打伤,只是劳累过度,昏倒在地,咚咚的战鼓声使他慢慢清醒过来,耳边忽听见有人叫他“一虎大哥”,他听到这不像男子的声音,但又不像妹妹的声音,睁开双眼,仔细一看,原米是薛金莲流着热泪在招呼自己,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,薛小姐居然出现在他身边,居然还亲热地叫他“大哥”,真使他激动不已。他一抖精神,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神力,一个鲤鱼打挺,一下子就站了起来,口中还冒冒失失地说道:“哎呀,我的好妹妹,你这一来,我一点事儿也没有啦!”
这脱口而出的话把薛金莲说愣了。她止住热泪,直瞅着窦一虎,心中莫名其妙。再看窦一虎,他突然又倒下,人事不知了。后面的军兵也跑了过来,薛金莲命他们把窦一虎连人带棍抬回大营。薛金莲看军兵抬走窦一虎后,心里反复琢磨着窦一虎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。她心想,窦一虎是个英雄,不会有别的意思,可能是累糊涂了,说胡话,讲了几句不沾边的话。薛金莲是一个有男子气概的女人,也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,就跨上战马,给嫂嫂观阵。
窦仙童和周克登鏖战方酣,窦仙童的宝刀非比寻常,周克登的狼牙棒也不一般。刀战双棒,马来马往,刀光闪闪,棒带风声,紧一刀,慢一刀,虚一棒,实一棒,真是旗鼓相当,胜负难分。
这时天色已经昏暗,双方只好各自鸣锣收兵。
薛丁山带领三军回到驻地,姑嫂二人回营忙打听窦一虎情况,薛丁山告诉她们,已有军医诊治,只是劳累过度,休息几天就能恢复。姑嫂二人这才放心回营房休息。薛丁山在功劳簿上记了窦一虎的头功,对程咬金说:“老爷爷偌大年纪,还跟随我们征战,千万要保重贵体。”
程咬金说:“我只跟在一虎的后边吆喝吆喝,助助他的威风,没事儿,你放心。”
第二天清晨,大家聚集大帐,男女众将,一个个全身披挂,等待元帅下令上阵。军兵来报:“启禀元帅,外边有周克登讨阵,指名要窦一虎将军去迎战。”
薛丁山说:“窦一虎将军现在后营养病,外面点名讨阵之事不要叫他知道,今日本帅亲自出马迎敌。”
“且慢,杀鸡焉用宰牛刀,待我二人前去迎战。”
薛丁山一看,原来是段茂、姜须二人,当即应允。二人上马出营,不到半个时辰,二人败下阵来,回到营中请罪。
薛丁山紧蹙双眉,正待亲自出阵,窦仙童、薛金莲二人出列:“还是让我二人去交锋吧!”
薛丁山点头同意。姑嫂二人上马,来到阵前。周克登正在骂阵。姑嫂二人持刀,径向周克登杀去,三人厮杀在一起。
战场震耳的鼓声不停,使正在后帐昏睡的窦一虎苏醒过来,他闭目养神。忽听帐外两个军兵在悄声交谈:“这西凉的周克登真厉害,把段将军、姜将军都打败了。”
“可不,如今窦姑娘、薛姑娘正在迎战,也不一定是对手……”
窦一虎一昕,嚯地从床上跳起来,急忙收拾利索,伸手抓起黄金盘龙棍,三步两步便跑出后营,连蹿带跑来到阵前。只见窦仙童、薛金莲双战周克登,也只打个平手,便大叫道:“二位贤妹闪开,这次功劳还是让给我吧!”
薛金莲回头一看是窦一虎,忙喊道:“大哥,你的身体不好,快回去!”
周克登一看薛金莲回头,心中大喜,他左手用棒架开窦仙童的刀,右手高举狼牙棒使劲向薛金莲砸去。薛金莲猝不及防,刀被棒打落,狼牙棒又奔向她的脑门打来。
窦一虎叫声“不好”,两足一登蹿上前去,用棍向狼牙棒打去,棒架不住这一击,被打开了。
薛金莲总算没挨上这致命一棒的击打,吓得出了一身冷汗。
这时,周克登第二次举棒打来,窦一虎忙用棍架住。姑嫂二人连忙退了下来。
周克登一看是窦一虎,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,骂道:“今日我不打死你这匹夫,誓不为人!”
窦一虎经过一夜的休息,精力已得到初步恢复。他也不答话,举棍就打。一个马上,一个步下,犹如猛虎相斗,打得不可开交。
这时,西凉的后队三声炮响,旗幡招展,刀枪并举,帅字旗高挑,当中斗大一个“苏”字。从门旗下跑出一匹黄骠马,马上端坐一人,正是西凉大元帅苏宝童。
原来,他听说唐朝援兵人强马壮,来势凶猛,有些放心不下,于是,亲自到前沿观阵。
他见周克登战不过窦一虎,便大叫,“周将军先歇息,待本帅亲自出马!”
周克登一看是元帅到了,只好退在一边。苏宝童来到阵前,举目打量窦一虎:
杀气腾腾透神威,个头像块大石碑。
脸上看,黄透黑,碧目如电八字眉。
狮子鼻,海口配,大耳有轮双肩垂。
壮士帽,绒球配,慈姑叶,颤巍巍。
牛皮快靴登足内,丝鸾大带把腰围。
黄金大棍似龙尾,谁要碰着血肉飞!
苏宝童看罢,说道:“来将休要猖狂,通上名来!”
“我乃窦一虎,你是何人?”
“西凉大元帅苏海苏宝童。”
苏海说罢,举刀奔窦一虎劈来。窦一虎摆棍一架,说声:“开!”
苏海的战马往后退了几步。他心中暗想:“矮小子厉害,我要多加小心!”二人杀在一处,难解难分。窦一虎毕竟还未完全康复,体力逐渐不支,他想用棍把苏海的马腿打断,不料苏海的黄骠马受过训练,非常灵巧。窦一虎连扫几次,都让它连蹿带蹦躲过去了。窦一虎看苏海的大刀不停地劈来,有些发毛,暗想:“如果今天败下阵去,这脸面多难看呀!”他心中正在嘀咕,突然后阵有人大叫:“一虎回来,把苏海交给我!”
话还没有说完,程咬金已催马来到阵前,让过窦一虎,挡住苏海。苏海一看是程咬金,气得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。程咬金还是那样腆胸叠肚,冲着他似笑非笑。苏海简直气炸的肝肺,大骂道:“老匹夫,你骗得我好苦!”
程咬金看苏海气成那样子,不禁哈哈大笑,叫道:“小孙孙!”
他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呀!
“谁是你这老匹夫的小孙孙?”
“怎么,你不认我这个老爷爷了吗?好,我实话告诉你吧!罗通杀死你伯父苏林,就是我出的主意。只怪我当时粗心,让你父逃到西凉。要不然,你怎么也蹦不出来!”
“好呀,原来你就是我的对头冤家,我要你知道我的厉害!”
“小孙孙,我早就领教了!多亏你才高智广,帮助老爷爷立了大功,管吃管喝管路费,让我回朝搬来救兵,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呢!”
苏海气得在马上直打哆嗦:“老匹夫,看我要你的脑袋!”
“小孙孙,听我良言相劝,下马投降,有老爷爷在,保你不死;如若不听,叫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苏海早就听不进去了,一刀奔程咬金的头顶劈来。程咬金一带战马,闪在旁边,大叫:“小孙孙,老爷爷可不是跟你交战来啦!”
“那你干什么来啦?”
“我搬兵回来,还没看见你,怪想你的,想借这个机会来看看你!”
苏海恨不得一刀把程咬金劈死。他举起大刀,使尽全身之力砍向程咬金!
欲知后事,下回分解。